图景。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穿透了那片迷雾:“老板…您能听到吗?”
夏时陌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尝试了一次,两次…睫毛终于颤动了几下,极其缓慢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光线刺入,带来短暂的眩晕。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白,晃动的人影轮廓。他试图聚焦,但视线涣散无力。
“老板!”那个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又靠近了些。
夏时陌的嘴唇动了动,干裂的唇瓣摩擦,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里只有嘶哑的气音。但他认出了那张凑近的脸,是跟了他多年的心腹,阿诚。
阿诚立刻用棉签蘸了温水,极其小心地润湿他干裂的嘴唇。
“您别急,慢慢来。医生说您能醒来,就是最大的胜利。”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夏时陌的视线渐渐清晰了一些,他转动眼球,极其缓慢地扫视着周围。
冰冷的仪器,白色的墙壁,透明的输液管里滴落的液体…这里是医院。
他活下来了。
这个认知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他疲惫不堪的心湖,只激起微弱的涟漪。
随之而来的,是海啸般涌回的记忆碎片:海岛,枪声,母亲的影像,灯塔,金色的沙滩…还有,她最后的眼神。
兮浅。
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针,刺入他混沌的意识,带来尖锐的痛楚。
他猛地想坐起,想询问,想确认,但身体像被巨石压住,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剧烈的动作意图只换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和撕心裂肺的咳嗽,牵动全身的伤口,痛得他眼前发黑。
阿诚连忙按住他,声音急切:“老板!您不能动!伤口会裂开!您需要静养!”
夏时陌急促地喘息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放弃了挣扎,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盯着阿诚的眼睛。
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急切、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询问。
阿诚读懂了他眼神中的全部重量。
他沉默了几秒,避开夏时陌的目光,低下头,声音低沉而艰涩:“老板…您昏迷了很长时间……兮浅小姐……她……跟宬年走了。”
病房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仪器规律的“嘀嗒”声,显得格外刺耳。
夏时陌眼中的光芒,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骤然凝固,然后迅速黯淡下去,像燃尽的烛火。
那里面翻涌的急切、恐惧、询问,都被一种深不见底的灰暗吞没。
他直直地望着天花板,瞳孔失去了焦点,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
身体深处传来的剧痛似乎都麻木了,只剩下心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紧,绞拧,带来窒息般的空洞感。
她走了。跟着宬年。
那个在礁石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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