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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程谨然都在忙着期末复习的事情，发现英语知识点依旧有点杂乱，他理不出头绪。

他想去找韩瓷浅，但是这几天都没有看见她，大概也是在忙着，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扰。

然而，就在他这么想的那一天下午，他在食堂看见了她。她还是那件鹅黄的羽绒服，还有白色的围巾。

好想和她说话！程谨然内心蠢蠢欲动，说点什么都好，不是吗？

好吧，还是要有正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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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文科的积累和巩固韩瓷浅是一刻也不敢落下，所以她并没有很担忧。但是韩瓷浅依旧很担心自己的理科成绩。因为她想起前几次月考，都是因为理科拉分，排名都是三百出头，而且理科分数样貌实在丑陋。

晚自习的时候，韩瓷浅看着晦涩难懂的物理作业，心里仿佛有着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一头小兽，它喘不过气，想要狂啸。

于是她和叶楠报备了一下，偷偷跑了出去，绕到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只有几簇路灯光照在跑道上。

有点黑，韩瓷浅有些害怕。冬天的风也很磨人，她瑟瑟发抖，却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即使她也时刻警惕着有没有老师巡逻；她看着远处树林下的阴影，心里有些发毛。

她想起初中的时候，经常有人和她说，温海很怕黑。这句话的真假她从未去考察过，但是她认真地相信了。她想，他怕黑，那她可不能怕黑。不然，谁来保护他呢？她并没有想到什么“男子汉怎么还怕黑”，她只想到，他怕黑。和任何一个害怕未知的小朋友一样的害怕。这只需要被呵护。

于是她想起当时班会课她上去唱了一首《萤火虫》，其实她更多地只是因为小时候很喜欢这首歌，她觉得自己唱得也很好听，才上去唱的。但是，或许是有心，也或许是无意，这首歌最后一句是：“怕黑的人不要再流泪/怕黑的人不要再伤悲。”

她想起他怕黑，于是唱这首歌的时候她眼睛不敢看着他。

不过她也突然想起来，其实自己也怕黑，她也是一关灯就拼命跑回被窝里的那种人。

她也会想要别人的保护，想要那种安心感，那种被爱的感觉。温海，现在好像不能给她，未来呢？可未来，她好迷茫......心里那种无助又无力的感觉又隐隐冒出头，韩瓷浅只好先让自己不要去想了。

那首歌，她真的觉得自己唱得很好听。于是她边走边开始哼起调子：

“当月光洒落在/我的身上......”韩瓷浅抬起头来看着那轮盈月，但它未满。

有缺憾。对吗？像温海和她。但是被照亮的地方，还是大于阴影处。

韩瓷浅轻轻笑了一下，唱起轻快的“我懒洋洋/抖抖翅膀......”，她转过身：“露珠滑过我的肩膀......”

好像她的心情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虽然她心里想到以前小心翼翼的自己，以及现在患得患失的自己，还有好多好重好紧的压力，心里也没有舒坦多少。但总归好了一些，短暂地冲破现实的桎梏，像突然吞下了天仙药。

然后她一转身，就看见了程谨然。他也在笑，看起来傻乎乎的，好像是中了大奖。

韩瓷浅很惊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莫非他跟踪她？但是这也很奇怪，他应该不是这种人......

韩瓷浅只好先不说话，略带微笑实则冷酷地看着他。

程谨然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就好像她在拙劣地扮演着一个黑社会老大，等着他如实招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开心吗？”程谨然关心地问着。

“我今晚请你吃夜宵好不？”程谨然继续说着。

韩瓷浅皱了一下鼻子，鼻子红红的，大约是冻着了，但是她不说话，只是说：“不用了吧，谢谢你。”

程谨然只好挠挠头，说：“这里听不到铃声呢。已经下课啦，我去班里找你，叶楠说你在这，我就过来了。”

程谨然看她还是没说话，于是继续说道：“额，好吧。我找你就是想和你讨论一些问题。你的英语不是很好嘛，我感觉我最近英语有点悬，所以想问你借些资料。当然，我也可以帮你回答任何问题！”

他匆匆忙忙地解释着。

韩瓷浅看着他，笑着吐了一口白气。

“可以呀，我刚好有很多不会的。”韩瓷浅又笑了一下，看着程谨然被风吹起来的头发，像根呆毛。

程谨然也没生气，反倒比韩瓷浅还开心。

事情说完了，但是他却还没有走。

“你......不回去了吗？”

今天晚修，你不上了吗？这是他真正想问的吧。可是现在的韩瓷浅正享受着自由的感觉，听到程谨然催她，她心里有些不高兴。她把头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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