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又顿住,最后把烟塞了回去。整套动作很慢,像是在挣扎什么。
“我也有家人。”他低声说,“我老婆去年查出乳腺癌,手术费花了二十多万。上面打了招呼,说这个案子不能立。你要真往上递,不止是你出事,整个支队都要受影响。”
林深停住。
他看着周队。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板着脸、开会时最爱讲“程序正义”的男人。看着他眼下深深的黑圈,看着他手指微微发抖。
“所以你就认了?”林深问。
“我不认又能怎么样?”周队抬头,“我能对抗组织决定吗?我能保证下面每个兄弟都不被穿小鞋吗?林深,你还年轻,你可以冲动,但我不能。”
林深笑了下。
这次笑得更冷。
“那你就站在这儿吧。”他说,“继续当你的副队长,继续开会念文件,继续看着受害者一个个倒下。我可以不指望你帮忙,但你也别拦我。”
他拿起档案袋,转身就走。
“林深!”周队在后面喊。
他没回头。
脚步有点虚,但他走得稳。走廊灯光照下来,影子拉得很长。他右手插进胸前口袋,指尖碰到怀表。冰的,但贴着胸口的地方有一点温。
他没再摸它,只是攥紧。
快到档案室门口时,手机震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
来电显示:母亲。
他盯着屏幕三秒,没按接听。
手机继续震。
一次,两次,三次。
他把它塞回裤兜,刷卡开门。
门开了条缝。
他抬脚要进去。
手机又震。
这次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还是母亲。
他拇指划过屏幕,挂断。
然后把手机关机。
放进抽屉最底层。
他拿着档案袋走向内部归档区,脚步没停。
墙上挂钟指向下午三点十七分。
周队还站在后廊。
靠着墙,手里的烟已经被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他望着林深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他掏出手机,点开一条未发送的短信。
内容只有几个字:
“别查了,收手吧。”
他看了很久,最终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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