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谷的罡风彻底平息,漫天星辰碎片化作点点荧光,洒落在谷中,像是一场盛大的星雨。
程七晚瘫坐在地上,体内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黑白之力微弱地跳动着,像是风中残烛。沈墨尘也好不到哪去,他靠在一块岩石上,嘴角还挂着血迹,玄渊神纹棋子在掌心黯淡无光。
青禾正小心翼翼地给阿芷喂水,阿芷悠悠转醒,看到谷中消散的黑气和碎裂的七杀棋局纹路,虚弱地笑了笑:“我们……真的赢了?”
“赢了。”程七晚转过头,声音沙哑,眼底却亮得惊人,“弈灭的黑气散了,陨星谷的禁制也破了。”
沈墨尘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谷深处那片崩塌的洞府,那里曾是弈灭修复肉身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三千年的祸患,总算了结了。”
四人在谷中找了一处相对完好的石室休整,青禾生起篝火,火光跳跃,映得四人脸上暖融融的。程七晚将《玄渊弈策》重新收好,指尖摩挲着泛黄的书页,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对了,弈灭已除,我妈妈的肉身……”
话音未落,一道温和的金光从天而降,落在石室中央,化作玄渊上神的虚影。虚影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看着程七晚的目光满是欣慰:“小七,不负守局人之责,不负凡间苍生。”
“上神!”程七晚连忙起身行礼,沈墨尘和阿芷也挣扎着站起来。
玄渊上神摆了摆手,笑道:“不必多礼。弈灭伏诛,天界棋局的凡尘投影已归正轨。你母亲的肉身,当年被弈灭封印在天界棋局的‘生’位,如今棋局归位,封印自解,三日后,她便会在江城大学的梧桐道旁醒来。”
程七晚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真的?谢谢您,上神!”
“这是你应得的。”玄渊上神的目光扫过三人,“墨尘,你破了传承的桎梏,走出了自己的弈道,日后可期。阿芷,弈者之心因守护而璀璨,你的道,才刚刚开始。”
沈墨尘和阿芷躬身道谢,玄渊上神的虚影渐渐变得透明,留下最后一句话:“天界棋局变幻无常,凡尘劫难或许未尽。守局人之路,道阻且长,勿忘本心。”
金光消散,石室里恢复了寂静。
程七晚抬手擦掉眼泪,脸上却满是笑容,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我妈妈……要回来了。”
阿芷也跟着笑,眼眶泛红:“太好了,七晚,这下你再也不用日夜牵挂了。”
沈墨尘看着两人,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连日来的紧绷,终于在此刻松弛下来。
三日后,四人收拾行装,离开了陨星谷。
归途比来时顺畅了许多,没有了追兵,没有了厮杀,只有一路的风清月朗。乌篷船顺流而下,两岸的风景渐渐变得熟悉,江城的轮廓,遥遥在望。
船靠岸时,正是清晨,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江城大学的林荫道上,斑驳一片。程七晚的脚步有些急切,沈墨尘和阿芷相视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林荫道的尽头,一道素色的身影静静站着,长发披肩,眉眼温柔,正是程七晚的母亲。
“妈!”程七晚再也忍不住,飞奔过去,扑进母亲的怀里,眼泪汹涌而出。
母亲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像是春风:“小七,妈妈回来了。”
沈墨尘和阿芷站在不远处,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青禾凑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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