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客观存在力量差距,在历经不知多长时间的纠缠后,元宵总算是勉强将手挣脱了出来,怒不可遏的毛子随即朝她抡起拳头,其力道之大,竟将她连带着椅子一并掀翻在地,飞扬而起的灰尘登时笼罩全场,隐约可听见痛苦的闷哼声不时传出。她只觉自己险些当场昏厥过去,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胡乱嗡嗡,遭受过猛掐的下颌几乎脱臼,脸上更是火辣辣的有如灼烧,嘴唇也被打破了,自己的血正连带着元宵的血一并倒灌进气管;地面上散乱的杂物也磕得肘关节与侧腰好生疼痛,她想要翻个身,但绳索依旧将她的上半身与左腿桎梏在座椅上,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恁……恁居然敢咬我?真是不知死活!”却见元宵五官好似被无形的大手胡乱拧成了一团,鲜血淋漓的右手伤口几可见骨,显是被咬得不轻,“啊米诺斯,疼死俺了!狼崽子给俺等着,马上就让恁好看!”
“呵呵,自讨苦吃的倒霉蛋,活该。”她缓缓将淤塞在喉咙里的血块吐在身旁的地面上,嘴角却仍旧挂着一抹摸不透的冷笑,“有什么本事尽管都冲我使来吧,要不要我们这里再打个赌——等一切都结束了,到底会是谁笑到最后呢?”波澜不惊的瞳孔深处,清晰可见她如寒星般闪烁的荣耀,骄傲、冰冷,不容侵犯。
“好啊,既然恁这么说,俺们可就不惯着你嘞!”毛子应声抽出腰间的匕首,眼中喷薄而出的怒火仿佛是要将她一口吞掉,“乱咬是吧?嘴硬是吧?那就提前先给恁舌头割了,看恁还能不能接着嚣张!”言罢,他以左手揪住她的头发径直朝后扯,迫使她仰头露出面部后便即将刀口塞向口腔,舌苔冰冷的触感令浑身不自觉颤抖,可她在吃痛之下竟依然全无畏惧,仍旧以孤傲的神情倔强回视对方,好似在沉默中爆发的无字宣誓掷地有声。
——纵使你使尽淫威手段,我也绝不俯就屈弯。
于是下一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再次响彻这间狭小的车厢,就连墙壁间积攒的灰尘都被震得簌簌而落,这本该是意料之外的反馈,然而毛子却立刻变了脸色——不对啊,他可还没动手呢,这动静分明来自身后的元宵!
只可惜他反应的实在太慢了,身子刚转了一半,横扫而来的剑刃便已干脆利落地划开了他的喉咙,毛子只觉呼吸顿时通畅了许多,身子却也跟着失去了控制,就此头重脚轻地仰面倒下,仅留下侧翻在地上的脑袋仍旧兀自将眼珠转个不停,仍旧难以掩饰神情中最后凝聚着的惊诧与不解。
车厢的大门敞开,眼前的视野不知何时已然挤满了十来个入侵者,皆身着统一制式的土黄色皮甲、斗篷与兜帽,根据他们耸立着的尖利双耳倒也不难判断其真实身份,而与他一道身首异处的元宵也正躺在灰狼们的脚边,老搭档圆瞪着的双目显是同样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唉,千钧一发,总算是让我们给赶上了。”为首的那只年轻公狼长长舒了口气,在用元宵身上的衣物抹净剑尖血渍后,他随即带领部下一齐单膝跪地,朗声道:“我等救驾来迟,还望女王陛下责罚!”
“无妨,免礼平身吧。”
毛子用尽最后的气力将视线偏转向另一侧,赫然发现小狼女在回复来者们致意的同时竟还一直盯着自己,尽管依旧维持着和椅子绑在一起倾倒的现状,可她神情中的那副凉薄与轻蔑却始终如初,甚至依稀可见些许难能可贵的怜惜,并且和物理意义上的绝对海拔高度无关,她这一次确实是以胜利者的姿态俯瞰着眼前的班达尔。
“瞧瞧,不是见分晓了么。”她淡然一笑,同时颇为优雅地将重获自由的右腿交叉着搭在了左膝上,“所以这会儿,到底是谁笑到了最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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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不是我说,这特么也太刺激了吧?!”
班达罗格,王城宫殿大厅内,彼此互诉经历、分享情报的工作终于暂告一段落。尽管只是个置身事外的旁听者,可在完整听取了这一系列跌宕起伏的遭遇后,心有余悸的天罚仍旧还是忍不住揪了揪自己的心窝,看起来甚至比身为当事者的紫葡萄更显激动,“确实堪称千钧一发啊,我光是大致听一遍梗概都差点吓出心肌梗塞来了,也亏得你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把过程讲全。唉,论起技高人大胆,我们可都比紫姐差远咯!不多说了,下次要再出来打仗,我绝对得先找老漂亮提前报备一份那什么‘速效救心丸’随身揣着,要不然老子这小心脏可真遭不住……”
“哦,老漂亮那边还有这种好东西?都没听他提起过呢,到时候记得替我也要一份吧。”忍俊不禁的紫葡萄捂嘴轻笑,笑声有如莺鸣婉转,“再说了,天罚你也少在这里过分捧杀,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这么一趟下来要说完全不害怕那当然是假的,要不是有番茄他们兜着底,我连自己都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更别提帮上你们什么忙了,依我看啊,还是多夸夸他们吧!”
“啊这,确实哈!”
在点头以表认同之后,天罚又接着和紫葡萄一起将视线转向了另一侧——紧挨着王座的密道出口前,十多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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