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大王冷静,万万不可呀!”禁卫军队长尤因连声劝道,“叛军战力十倍于我,之所以尚能维持对峙态势,皆有赖于目下城墙防务之庇,若贸然抛弃地利出城迎战,真可谓以我之短攻彼之长,更无异于以卵击石,实乃下下策也!以在下所见,当今权宜之计,唯有谨守城池以待变数,方才能保全大王的基业!”
“城门,开——”
可仿佛是刻意要和尤因作对一般,大猩猩的发言还没来得及得到莫格里的任何反馈,便又忽听得瓮城方向传来了意料之外的命令,绞盘与链锁的碰撞作响也与之相随,似乎正在向整个战场宣告着某种决心。
吊桥“嘎吱嘎吱”地降下来,闸门也缓缓升起,忠于路易王的班达尔们有如一条蜿蜒前行的钢铁巨蟒出现在眼前,纵队步伐齐整,每一步都踏得格外坚实有力,并在踏过护城河的下一秒随即于城门两侧分列,迅速整装完毕做好战斗准备;他们的双眸中分明可见燃烧着的炽热火焰,以视死如归的心态直面前方数百米开外的叛军们,只是与对面相比,他们的阵列确实显得太过单薄了,粗略估算之下大约只有七八百之众——但除开部署在城墙与侧门的少量弓箭手以外,这差不多也已经是王宫守军目前所能派出的全部战力了。
“耶?怎么全跑出去了,我可没有下过这种命令!”尤因的声音中分明带着惊诧与不解,“是谁把人手指使出去的?他们都出去了,怎能守得住这城门啊!”
“尤因将军日夜操劳,一些事儿难免有所疏忽,莫非您忘了,路易王陛下先前在朝堂上就已当众传下诏令,将平定叛乱的指挥权通通转交给另一位狼女王陛下了吗?这出城迎敌,也正是出自她的指示。”
天罚循声望去,却见这发言来自王座另一侧的方向,云尾线不知何时已沿着胸墙款款步至近前。她的声音虽不算洪亮,但在这嘈杂的战场之上却显得格外清晰,引得周围不少士兵纷纷侧目,
“敌众我寡,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若只是困守在这王宫之中,正犹如瓮中之鳖,只能任凭敌人以兵力与装备优势一点点蚕食掉我们的周旋余地,待到城墙彻底崩溃则必然死路一条,更再无任何胜算可言。”
尤因面露出夹杂着绝望的困惑,“以猞猁小姐之意,莫不是我等只能乖乖等死了?”
“非也,以小女之见,我方仍有一线生机,但望尽力拼搏、全力而为。”小猞猁顿了顿,随即将视线悄然转向另一边的天罚,神情中闪烁着成竹在胸般的气定神闲,“在先前同样艰险的维迦破围战中,某位友人便以实际行动向小女诠释了兵法的奥义——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正所谓:势者,因利而制权也;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要在攻守之间找准自己不同时间不同地点该有的定位,主动且充分地调动敌军,而非被敌军所调动,进攻中需要时刻预备防守,而在防守中也要随时酝酿反击!既然被动防守必然死路一条,我们为何不反其道行之,主动以自己的节奏打乱他们的节奏呢?”
她朝莫格里微一屈身,朗声奏道:“大王,叛军目下看似势不可挡,但他们连续行军作战多时,眼下又忙于攻城部署,实际上早已疲惫不堪,体力与精力消磨殆尽,此正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是也;外加兵力悬殊之下,他们定然认为我们不敢出城迎战,志得意满之下势必有所懈怠,这也恰恰是我们攻其不备出奇制胜的最佳时机!我方阵营的核心战力是大王您的精锐禁卫军以及狼女王的伙伴们,单兵素质远高于叛军,外加以逸待劳有备而来,集中攻势一举撕破他们的阵列并非天方夜谭;叛军数量虽多,实则多为乌合之众,聚团抱在一起才有威慑力,只要我们能打崩他们的阵脚,直接趁乱对他们的指挥枢纽执行斩首行动,则敌军大部必然不战自溃,届时胜利可期也!”
话音刚落,最后一支部队也已沿着吊桥渡过护城河,填补了守军线列中央的缺口,正是来自灰狼的友军部队。他们由若尔盖亲卫部曲以及格林的游骑兵伙伴们组成,虽然为数不过三四十只,可精气神却与周围的班达尔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仅在神色上未见任何的胆怯与畏惧,反而正以激昂的长嚎与呐喊大声向整片战场宣誓着自己的存在,长剑在手,坚甲闪耀,战袍飘逸,狼啸如歌。其中最醒目的当属站在阵列最前排的洛波、灰满以及布兰卡了——方才经过侧殿的储物库时,他们竟在无意间找到了那些被班达尔缴了的兵械与装备,真可谓是想睡觉就来枕头,于是灰满的刺剑、洛波的铁锏以及布兰卡的银枪纷纷物归原主,他们的喜悦自是不言而喻,这无疑极大鼓舞了灰狼们本就旺盛的战意,也额外增添了他们的信心与底气。
“猞猁小姐说的对,与其就这么绝望死去,倒不如在这生死关头纵情燃烧一把!”在略显激动地做出肯定答复后,莫格里忽的东张西望了一阵,又稍显困惑地接着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指挥枢纽是叛军的关键所在,可对我方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守城作战岗位都是固定的位置,指挥起来自然无需多言,但若是到城门外去与叛军混战成一片,狼女王又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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