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蹂躏;再到后来,他就很少外出了,整日游走于城堡内的各个隐蔽地牢,以亲手折磨被他手下抓进来的战俘或囚徒(包括那个被拔舌头的歌手和瞎了眼的酒店老板,可能也有那些女孩以及她们的家属)为乐,或剁手断足,或剔骨剥皮,甚至是被他以原始的狼形生吞活吃。还有一些证据表明,他以这些残忍手段来收敛死者的亡灵力量,并在魔道与鲜血的双重加持下彻底改造了自己的身体,从而成为可以随心所欲操纵暗影的杀戮机器——这确实有迹可循,毕竟自从五年前他开始活跃于战场以后,就连真狼军队中都逐渐流传起有关私生子大人的可怕了,他不仅以杀伐与屠戮强势镇压敌人,更以冷血与悚惧压迫自己人,很少有狼愿意与他共事,那些曾经跟随他并肩作战的友军将领在战后总会主动请求解甲归田,那些曾经在他麾下接受调度的普通士兵甚至甘愿求死于战场。时至今日,这位洛戛私生子所代表的恐怖战力,已然成为了北境古戛纳军队最可怕的象征,大家明面上尊称他“大公子”或者“黑夜殿下”,背地里却纷纷鄙夷地称呼着“野种大人”,并偷偷为他冠了个“黑兵痞”的绰号——据说当这个绰号流传到他耳朵里以后,野种大人竟出人意料的反以为荣。
“夜儿能如此替为父积极解忧,孤实是高兴。”洛戛似乎是全场唯一一只能对私生子露出一丝淡笑的狼,但这笑容也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被他更为浓郁的思虑所取代,“不过有些事情,可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解决的,这次也不例外。强中自有强中手,和狼相比,老虎很强壮,棕熊更强壮,但论起权谋与政治的玩弄,他们终究比不上我们狼,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懂得畏惧。”
“畏惧?”黑夜有些不屑地耸了耸肩,“莫非您指望着畏惧能帮忙去扼死小狼女和大围脖,或者让他们主动跪下来乖乖臣服吗?这可不是父王您一贯的作风,强大的古戛纳家族向来无所畏惧!”
“安静,孤的家族还犯不着要你这个野种来指手画脚。”洛戛又抿了一口茶,随即像是尝到茶水变质了一般龇咧开唇齿,“强大的古戛纳家族向来无所畏惧?呵呵,孤的祖辈里有勇士,也有弱者,却唯独没有莽夫。确实,北境的绝大多数家族纷纷臣服于铁王座,在柳瓦夫人那边我们还有一些朋友,甚至包括极地家的寒凌也至少能勉强站在我们一边,但这些还不够,我们的力量目前并不足以膨胀到支持你的无所畏惧,朋友多,敌人更多,甚至就连所谓的‘朋友’也并非完全可靠——老虎和鬣狗靠不住,胡狼只会为金钱效忠,温泉镇和马卡托家的蓝魅更是早就在料算该如何背刺孤,至于柳瓦……老雌狮虽然看起来总是漠不关心,却也未必蠢到连一点狡猾的私心都没有,班达尔的那些往事便是最好的证明。你应该要畏惧他们所有人,畏惧他们中的每一个,就像孤一样。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将会是在刀尖上的舞蹈,前方地狱后方深渊,根本不容有所差错。”
“四十年前,法兰的联军铺天盖地,将古戛纳祖传百年的堡垒彻底碾碎;二十五年前,铸造铁王座的征服者权势滔天,狼国全境尽皆低声称臣;十五年前,阿克拉的声望享誉整个保护区,北境各地多有叛逃归附者;五年前,横空出世的少狼主更是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一战便将孤麾下的百战之师全数瓦解……他们都曾比孤辉煌,都曾比孤生而伟大,都曾取笑过孤的怯懦与无能,但嘲笑是麻痹自我的毒药,所以他们现在全都死了。令孤战胜他们的不是勇气,而是畏惧,畏惧能帮助我们在这个充满背叛和欺诈的世界里存活,如果不是因为畏惧,你觉得孤现在还能坐在这里?你有你的乐子,孤不会为此责备你,但你确实应当更懂得如何畏惧,多动动你的头脑。”
“目前的局势也是一样。灰狼崽子此番远征并不如孤所料想的那般孤立无援,而是与狮族、野犬、豺族等国合力并行,他们的联盟位置微妙,恰好和寒凌一起将我们包围,足以令我们深陷腹背受敌的不利境地。你可曾想过,若是我们真的贸然与小狼女再度挑起事端,在外人看来,便是孤单方面的赤裸裸背叛,不仅舆论骂声将遍地传来,现实的局势亦是绝对的不利,真可谓是杀鸡不成倒蚀一把米,搬起石头打着了自己脚,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眼下既然有小丑主动愿意充当傀儡,替为下场操纵,若胜则可达成预期,若败亦可削弱敌手,对我们来说几乎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眼下所需要做的,便是充分利用无知的他们,为我们今后的行事扫清阻碍、铺平道路,同时将我们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懂了吗夜儿?达成目的而不留给敌手把柄,这才是一个成熟的政客应有的表现。”
“孩儿明白,可是父王,我们……”黑夜嗫嚅下单薄的嘴唇,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什么,却立刻被洛戛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差不多也够了,退下吧。对了,以后别动不动就把你和少狼主的那些往事拿出来说道了,靠着趁人之危背刺取胜,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孤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光明正大的打败他还有他的父亲……至于你的那次光荣战绩,就当成一次无人知晓的永劫演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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