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生活习性与观念迥然不同,可有些生存之道也是共通的,其中就包括——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哼,你这是想整蛊我还是逗弄我?嘿嘿,你也太小看我了,告诉你吧,本大王我就算是饿死,死了,从外面跳下去,也绝不会……
咦,等一下,我……我……
我怎么站起来了?
我怎么走过去了?
我怎么……吃上了?
喂喂喂!
随着香甜鲜嫩的血肉入口即化,他意识深处的那点抗议很快便被淹没殆尽了。
唉,他的意志虽然还足够坚定,但饿坏了的身体却早已不老实了,不经意间竟然强行脱离了意识的控制。却见剑齿虎如条件反射般一跃而起,同时机械地挪动步子走向栅栏前的肉条,张嘴便啃。意识无奈,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安心品尝起鲜肉的滋味。
唉,意识服从于肉体,这倒是生来头一次。不过话说回来,这肉……
嗯,真香!
小雌狼还是方才那副不卑不亢冷冰冰的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欣慰与认可。趁着剑齿虎埋头进食之际,她缓缓抬起左爪,贴近胸口。伴随着爪子的接触,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色光晕从胸前的绒毛中渗出,待她放下爪子时,掌心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颗小巧的红色药丸。小雌狼依旧默不作声,只是悄悄将药丸裹入一片刚撕好的肉条中,并若无其事地沿着栅栏的缝隙继续递给剑齿虎,剑齿虎自是来者不拒,囫囵吞下。
很快,一大份牛腿肉,便被剑齿虎吃了个干净。
小雌狼舔了舔指缝间残余的肉块,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墙角,斜倚着墙壁坐下。在左顾右盼并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她再次将并拢的双爪贴向自己的胸口,任凭激起的淡紫色光环将自己层层笼罩。
而另一头,吃饱喝足的剑齿虎已经心满意足地躺倒在地了,他一面抚摸鼓胀的肚皮,一面打着惬意的饱嗝,甚至发出了近乎家猫一般的哼唧声。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是他自出生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餐,虽然只是有点硌牙的冷藏牛肉,却仿佛比活杀现吃的驯鹿内脏更美味,更可口。尤其是吃到后来,那一股莫名而来的奇特清香,伴随着与舌苔接触后的入口即化,清香萦绕依旧在口腔内部久久不能散却,甚至依稀沿着汩汩血液已然流淌到了全身上下的各个角落。他不仅精神倍增,浑身得劲,就连方才垮塌的自信心似乎也重新回来了,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精神享受。他忘记了之前的欺凌,忘记了自己的困窘,只是自觉地翻了个身,以伸展开的四肢重新支撑住地面,腰部就势下弯,来了个猫科动物专属的伸懒腰姿势。
“吃得不错吧,大猫咪。”也过了不知多久,又一阵清脆悦耳的话音从屋外传来,方位上不难判断是小雌狼的声音,“看你实在可怜,本姑娘只好勉为其难地帮你一把了,嗯哼,记住了,这个账以后可是要还的哦。”音色腔调,像极了先前抓住他的那些可恶人类。
什么叽叽歪歪的?剑齿虎不禁暗自皱眉。真是的,这些狼可真有点本事,不仅叫起来更加呕哑嘲哳,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那些恐怖直立猿的鸟眼鸟语?真是的,废话这么多,老子半个字听不懂,呵呵——其实讲真的,相比较人类奇奇怪怪的拿腔作调,他还是觉得狼的尖利嚎叫更中听一些。
可待他不满地重新睁开双眼,正要给小雌狼翻个白眼时,却又登时楞在当场——
小雌狼……不,那不是小雌狼。方才喂他午餐的小雌狼已经不在了,另一个修长的身影取而代之。对方身形与之前跟自己打交道的恐怖直立猿相似,从相貌上看是个面容姣好的少女。她方当韶龄,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瞳色蓝中透紫,弯曲的柳眉下,长长睫毛微微颤动,薄薄的双唇如花瓣般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没有一丝粉饰,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一件深紫色的带帽风衣如一张翻滚的船帆,包裹着她小小的身体,衣摆下纤细的双腿正优雅地交叉在一起,及膝的黑色长靴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她斜靠着墙壁,微一侧首,露出一丝笑意,兜帽两侧的一双银环微微晃荡着,反射出她的容光焕发。不过能隐隐感觉到,她眼中深处所隐含,除了典雅的笑,还有睥睨万物的飒爽,内柔外刚的坚强,以及最深处的一丝淡淡的忧伤。
剑齿虎不了解人类那些文绉绉的诗歌,但若是有幸拜读过,说不准他还能当场脱口而出两句古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呜呼,只准佳人弄身姿,不许拙笔出花辞,若非审核禁文墨,提笔倾尽虎狼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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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剑齿虎可没有如此优雅赋诗的淡定,毕竟他那才从一万年前蛮荒中脱离出来的大脑尚经不住如此的剧变,此时此刻已经够混乱了。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先是自己被几只莫名其妙的直立猿抓住,送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然后又被迫饿着肚子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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