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玥知笑得眼弯,晃着秦母胳膊撒娇一声,抬眼看到许久不见的长姐,脸上格外开心,叫了声阿姐,说道:“方才过院子正巧遇到了大嫂,领着徽姐儿去了花园。”
“投壶射箭去了。”秦挽知语带笑意。家里的小辈聚在花园中投壶,五岁的谢灵徽在屋里待不住,跟去凑热闹。
“听娘说你近日胃口不好,细瞧着是消减了几分,这两日在家中可感觉好了点?”
“好多了,家里的饭菜合我口味,阿娘已让人抄了份菜谱,回去我就命家里的厨房照着做。”
这一胎颇为煎熬,六个月都时不时还在害喜,秦玥知坐在软榻上皱起脸,无不羡慕:“还是言哥儿和徽姐儿乖巧。当初阿姐随姐夫丁忧回老家,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的,幸好言哥儿懂得心疼娘亲,在肚子里乖乖的不闹人。我这个倒好,还没有出来就像个混世魔王,净来折腾我这个娘了。”
秦挽知很少再想从前的事,冷不丁提到十几年前的事情,她有几分恍惚。谢鹤言怀的时候不好,公公去世,一行人回祖籍宣州,因水土不服这才得知竟意外怀了身孕。本朝重孝,礼法规定,居丧不得同房生子,虽然并非丧期有孕,但舆论难预,这关节怕影响谢清匀声誉仕途,谢鹤言差一点不能见世。事中坎坷不能为他人道,秦挽知亦素来不是报忧的性子。
“呸呸呸什么混世魔王!你啊,都要做母亲了也要收敛收敛小孩子脾性。”秦母捞过小枕放到秦玥知腰后,闻言一径撵着话压低声,止不住唠叨。
两年前秦玥知小产过一回,这次终于又有了身孕,两家都是细心呵护,紧张万分,如今已足六个月,好容易到了这个月份,不到平安生下那一刻都不能落下心中的石头。
在秦母盯促中,秦玥知只好呸呸几声,连向老天收回将才的话,俱不做数。
这一下,把秦挽知的神思拉了回来,她不露声色,轻巧错开了话锋,莞尔道:“灵徽要是听到你这话,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秦母也感慨:“徽姐儿的性子不仿爹不肖娘,也不知怎地,两个行止庄敬的爹娘生出个恨不得上天下地的孩子。”
秦玥知笑,挺着胸膛指了指自己:“像我这个姨母,我小时就是这般心思。”
秦母睨过一眼,揭穿她:“你小时是有贼心没那贼骨。”
秦玥知从小患有心悸之症,于秦母身边悉心照料,闺阁中多待了两年,二十才出阁,嫁给了父母双亡,拖带一幼妹的武举探花韩寺。
秦玥知嘟了嘴,挽住秦母的胳膊,“那不是有娘和阿姐在嘛。”
秦挽知温柔宠笑着应,秦母惯纵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儿,心里熨帖,这般年岁,儿女尽在身畔已是大福气。蓦地,她想到什么,说起来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谢六郎和韩家娘子的亲事可有着落了?”
谢家六郎谢维胥,谢清匀的亲弟弟,秦挽知的小叔子,韩家娘子韩幸则是秦玥知的小姑子。
这事婆婆交给了她,谢维胥也是她看着长大,秦挽知颇为上心:“两人小时候见过,大了不算熟悉,这种事还得两个人相看,下个月西郊赛马,正是年轻人热闹的时候,两人先看看。”
“韩幸今年都要有十六了吧,现在定下来,等谢六郎明年荫庇做个官,再把婚事办了,一切水到渠成,是门好亲事。”
秦玥知点了点头,她这个做嫂子的忍不住夸:“娶了我家幸娘是难得的福分!”
从心而来,秦挽知同样觉得是门好亲事,又都知根知底。但成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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