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是亡在自己眼睛之下。
“相国推下去罢!”背后传来叫喊。回头一瞥,却是陈熊,脸上已经布满疮斑,走一步喘三下,只是扶着儿子陈康。
“陈帅怎上来了?某说了,陈帅只管养病。”
陈雄病情沉重,加上战事压力,屡次战斗积伤,能撑过来已是靠着体格强魄异于常人。
他喘着气看了看郑延昌,看向蚂蚁包的汴军,盯盯打洞的朱大郎,最后贴墙听听墙下的打洞动静,冷笑道:“养什么病,生而五鼎食,死则五鼎烹,难道还能像老帅,躺在榻上等着绳子套脖颈,在别墅等着下克上砍脑袋?某等人没有安稳命,生在这世,都准备着这天。”
“朱大郎这狗操的,倒是歹毒。”他说了几句话就有些跟不上气。
歇了几息,才又直起腰,大声道:“何况还没绝望之际!某那女儿阿宸心慈重情,绝不会看我不管,圣人也绝不是出卖将相的君王。将朱大郎砸死在墙下!圣人会赶到,圣人会赶到!”
他重重咳嗽几声,对着陈康一摆手:“二郎!吩咐下去,拣选勇士,一会坠城下去肉搏一场!你带队,把小朱贼走狗砍两个回来!”
“喏!”陈康转身而去。
郑延昌表情如铁,看看陈熊,看看丁会,再向西而望,越过了烟雾朦胧的关中平原。
圣君圣君,你到哪了?
臣等已步入绝境!
你会及时救难,你会及时救难!
…………
潼关城外的土堆上,朱大郎的帅旗幽幽飘扬。
大队撤下来的汴军聚集在一处,只是七嘴八舌的讨论军情,整治吃喝。
水还没熬开,远处牛头原上就出现一群黑点朝着这里飞驰而来。等奔到近前,众人才看见是一群仓皇的骡子军,应付着盘问,快速而来。
隔着老远,也能看到他们表现出来的惊惶。
在土堆休息的汴军纷纷起身,张口交问:“哪里回来的?”
骡子军却不应,问清朱大郎所在的位置后,只是一边朝朱大郎处跑,一边大喝:“彻!”
“急报!急报!”
“吴王进入了东京,俺们被击溃了!粮道被斩断了!”
“吴王大军正在向汴梁开进!”
“急报!急报………”
混乱众军,顿时发出一阵大哗。
他娘的,这狗操的吴王,还真扑城汴梁去了?
王师去了,王师居然去了,王师真的来了!
土堆上的汴军尤其是那些家在汴梁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只是按刀磨牙鼓着眼睛。
…………
寨墙下,这队骡子军滚鞍下马,快步找去朱大郎。
众将脸色凝重,面面相觑。
虽然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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