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于是,曹军大营在一片压抑和屈辱的气氛中,开始拔营起寨,向着北面袁绍主力大营的侧翼,那个如同被监视的位置,缓慢而沉重地移动。而所谓的对刘湛军的进攻,也果然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敷衍了事。
与此同时,刘湛并未因初步计策得逞而沾沾自喜,他深知这还远远不够。他采纳了贾诩更为阴狠老辣的建议,从军中挑选出多股最为精干灵活、擅长潜伏夜行的小分队,由熟悉当地地形的向导带领,趁着夜色深沉、星月无光的掩护,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袁军控制区域。他们的任务明确而多样:或寻找袁军防守相对薄弱的零星粮草囤积点,纵火焚烧,制造混乱;或埋伏在袁军巡逻队必经之路,发动迅猛而短暂的袭击,斩杀其人员,抢夺其武器信物,然后迅速撤离;或伪装成溃散的民夫、逃兵,混入袁军后方,散播各种精心编造的、真假难辨的谣言,诸如“大将颜良因轻敌冒进,已被刘湛军阵前斩首”、“袁绍疑心甚重,欲借机夺曹操兵权,将其软禁”等等……
这些看似微小却持续不断的骚扰、破坏与心理战,如同无数细小的蛀虫,虽然一时无法撼动袁绍这棵参天大树,却搞得袁军后方风声鹤唳,人心浮动,士卒疲惫,将领疑神疑鬼,极大地牵制和分散了袁绍的精力,也使得他那本就因为猜忌曹操而显得不再铁板一块的指挥体系,更加效率低下。
这一日,天气略有好转,秋高气爽,但风中依旧带着沙尘。刘湛在徐晃、张辽二将的陪同下,亲自巡视前线营垒,检查防务,鼓舞士气。他们登上一处地势较高、可以俯瞰大半个战场的高地。放眼望去,三方营寨的格局尽收眼底。北岸袁军的营寨,连绵起伏,如同灰色的山峦,旌旗遮天蔽日,气势确实骇人;旁边刚刚移营过来的曹军营寨,则显得局促不安,像是紧挨着巨人身旁的侏儒,透着一股压抑和不安;而己方依托土塬建立的营寨,则壁垒森严,井然有序,如同磐石般稳坐西方,自有一股不动如山的气度。
秋风卷起地上的黄土和枯草屑,扑打在他们的甲胄和披风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响。张辽眯起眼睛,仔细眺望着袁军大营的方向,良久,指着那边对刘湛说道:“主公,您看。袁军虽众,营寨连绵百里,看似无懈可击。但细观其布局,明显是前重后轻,精锐主力猬集于前沿,试图给我军施加巨大压力,但其后方营垒,尤其是侧翼与主力之间的结合部,防御相对薄弱。而且,其左右两翼大营的呼应,似乎也存在一些疏漏,并非浑然一体。更重要的是,”张辽顿了顿,语气带着一名优秀将领的敏锐观察,“其营中士卒,因久未经历真正恶战,又自恃兵力雄厚,骄横之气已显于行止,巡逻哨探,时有懈怠。此,绝非无懈可击之师。”
徐晃亦抱拳沉声道:“文远观察入微,末将亦有同感。再看曹军,移营之后,上下士气明显低落,怨气暗生,战意不强。末将以为,袁绍势大,不可正面硬撼其锋芒。或可先集中我军精锐,瞅准时机,对旁边这支士气低落的曹军,施以雷霆一击!若能速败曹操,甚至迫降其部,则袁绍不仅失去一支重要的臂助,更会使其军心震动,其势虽众,内部必生惶恐,届时再与之决战,胜算必将大增!”
刘湛默默听着两位心腹爱将的分析,目光深邃地扫过整个战场,最终落在了远处黄河之畔,那片因为地势略低、生长着茂密枯黄芦苇丛的区域。那里水汽氤氲,芦苇摇曳,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隐蔽场所。他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
“文远,公明,你们看,”刘湛伸手指向那片芦苇荡,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若是我军能有一支精锐奇兵,人数不必太多,但需是悍勇敢死之士,设法秘密潜行至彼处芦苇荡中隐蔽起来。待到我军与袁绍主力于正面战场大战正酣,杀得难解难分,吸引了袁军所有注意力之时,这支奇兵如同神兵天降,突然从侧翼杀出,不与其外围部队纠缠,直扑袁绍所在的中军核心!你们说,届时局面将会如何?”
张辽和徐晃闻言,眼睛都是骤然一亮,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火炬!徐晃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带着激动:“主公此计大妙!直捣黄龙,擒贼先擒王!若真能成功,袁绍中军一乱,其数十万大军群龙无首,必然不战自溃!这简直是撬动整个战局的支点!” 但他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只是……主公,此地虽看似隐蔽,但距离袁军主营毕竟不远,周围必有游骑哨探。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支成建制的奇兵,连同所需粮草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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