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嗡嗡作响: “臣曹操,叩见陛下!闻听国贼肆虐,陛下蒙尘,臣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双翅,日夜兼程,特来护驾!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仪周到,言辞恳切,但任谁都听得出,那洪亮声音底下隐藏的强势。
“曹爱卿平身。”刘协的声音依旧微弱,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卿等……皆乃社稷柱石,跋涉辛苦,朕心甚慰。”
曹操起身,甚至不等刘协再多说勉励的话,便立刻转向了刘湛,脸上那丝笑容变得微妙起来,语气带着一种看似亲热、实则锋芒毕露的调侃: “刘湛贤弟!别来无恙乎?贤弟动作好快啊!当真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为兄在兖州接到消息,便即刻点兵,紧赶慢赶,一路上跑死了三匹好马,没想到还是让你抢了先机,立下这擎天保驾的首功!佩服,实在是佩服!”
这话听起来是恭维,是夸赞刘湛行动迅捷,但殿内稍微有点政治嗅觉的人都能听出来,那“抢了先机”四个字,分明是在暗指刘湛投机取巧,不顾大局抢功,甚至可能隐含着对他“擅自”行动的指责。
刘湛面色不变,嘴角甚至还泛起一丝温和的笑意,他从容不迫地还礼,语气不卑不亢: “孟德兄言重了,实在是折煞小弟。湛身为汉臣,食汉禄,闻君父有难,星夜驰援,乃是人臣本分,责无旁贷。若是动作稍慢,致使陛下多受一日之苦,那才是万死难赎之罪。倒是孟德兄,坐拥兖州膏腴之地,兵精粮足,带甲十万,威震山东,却直至今日方至……”
他顿了顿,目光清澈地看向曹操,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可是被什么棘手的俗务缠住了手脚?或是路途遥远,关山阻隔?若早知兄台行程,小弟或许还能分兵策应一番。”
他这番话,巧妙地将“抢先”解释为“尽责”和“忠勇”,反过来则将了一曹操一军,质疑他“勤王”的诚意和速度——你地盘大、兵力强,怎么来得比我还慢?是不是不够尽心?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两人目光在空中再次交汇,这一次,仿佛有实质般的火花迸溅,“噼啪”作响。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杨彪等旧臣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去。
就在这时,郭嘉适时地轻笑一声,出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但话语却绵里藏针: “曹兖州远来辛苦,一路风尘仆仆,想必麾下将士也已人困马乏。嘉观兖州军容雄壮,确是精锐之师。只是如今长安已定,陛下安好,李郭二贼授首,这后续安顿之事,自有我家主公与诸位公卿操劳,不敢再劳动兖州军将士。不若请兖州军先在城外指定区域扎营休整,补充给养,以免大军入城,惊扰了圣驾和刚刚安定下来的城中百姓,曹兖州以为如何?”
这话说得极其委婉客气,但核心意思只有一个:长安现在由我们接管了,你们曹军是客军,还是在城外老实待着吧,别进来添乱。这是在委婉地要求曹操交出兵权,或者至少让军队留在城外,不能介入长安防务。
曹操身后,独眼的夏侯惇闻言,顿时怒目圆睁,那只独眼中凶光毕露,刚要踏前一步开口呵斥,却被曹操仿佛背后长眼般,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曹操哈哈一笑,笑声洪亮,试图冲淡这紧张的气氛,他避重就轻,不接郭嘉关于军队驻扎的话茬,反而将问题引向另一个关键点: “奉孝先生真是体贴入微,操在此代将士们谢过了。不过,先生也知,如今长安初定,百废待兴,陛下安危更是头等大事,重于泰山!操既已至此,身为人臣,岂能安居城外?自当亲率精锐,护卫宫禁,日夜不离,方能安心啊。”他说着,目光再次转向刘湛,脸上带着一种“你理应理解”的表情,“贤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陛下安危,关乎社稷存亡,你我皆应竭尽全力,万无一失才好。”
他直接将问题抛回给刘湛,要求分享宫廷卫戍权,甚至想亲自掌控皇帝身边的护卫!这是要直接插入刘湛掌控的核心区域。
刘湛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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