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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张飞几代营屠户之事,杀了不知多少牲畜,从未见过这般腌臜的心!你这老儿当真猪狗不如!”
“就这般还腆着脸请援,人人得而诛之,谁会与你蛇鼠一窝啊!”
“你,你!你这粗鄙的武夫——”
陶谦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两眼发黑,一口老血喷出,自马上坠落。
昏迷之前,还在唾骂刘备。
你他娘的不帮忙,你答应来做什么,难道就为了跑到我面前来骂几句吗!?
你欺人太甚!
刘备他们一看陶谦坠马,赶紧溜了。
好险,差点进了徐州这贼窝。
搞来搞去,还是孟德兄好。
……
不知过了多久,陶谦悠悠醒转,胸口瘀堵,郁结难消,呼吸皆如游丝。
但他却能感受到,屋内有许多人的气息。
“陶公,你醒了。”
糜竺洪亮又富有律动的声音传来。
让陶谦瞬间清醒,他艰难爬起,面色激动:“子仲……公祐……元龙!你们都在,陶某不是在做梦吧?”
回来了,都回来了,我的文武贤才竟都回来了!
你们果然还念及旧情。
可惜,曹豹已兵败被俘,生死不知。
“诸公,还愿助我否?!”
“陶公,苍天亦只救自救之人呐,自作孽又岂可容之?”
一个长者越众而出,缓步走到陶谦近前。
陶谦一见之,心当即就凉了半截。
沛相陈珪。
其人曾隐居一段时日,但因其半生经营、家族门楣,其实他才是徐州士族执牛耳者,大部分豪族都需看他脸色。
“汉瑜,此言何意啊!”
陈圭束发戴冠,神情淡漠,平视陶谦道:“陶公多行不义,声名俱毁,竟到如此人尽共愤的地步,老朽居于山野,感念万民受难,故此前来相请。”
“请,请什么……”
陶谦双眸忽而恐惧,喉结上下滚动,枯枝般的手臂抬起又放下。
他此刻才发现,自家儿子陶商站在很远的角落,身旁有两名甲士看管,只怕这衙署早已被他们控制了。
陈圭虽苍老但面容精悍、神情严肃,双手拱起郑重道:“请陶公自缚双手,认罪于郯城之前,向曹氏谢罪、向战死的将士谢罪、因战枉死的百姓谢罪、向流离失所的百姓谢罪。”
“你!老夫没罪!!老夫何罪之有!!”
陶谦翻身下床,大喝之下气急败坏,一时头晕目眩、双腿发软摔倒在地,艰难的撑住上半身,“成王败寇!其容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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