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行至了骑都尉秦颉身旁,却是重重一巴掌拍在了张邈的肩膀上。
同为骑都尉的张邈一哆嗦,险些被天子这一巴掌拍得险些栽倒在地,身躯止不住地打着摆子。
张邈低垂着脑袋,看见太子左手按着腰间的那柄元治剑,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杀人。
旋即,一道令他的颤抖加剧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许褚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也不按剑,就这么攥着拳头,那似乎有他小半个脑袋大的拳头怕是能一拳将他的脑袋砸烂。
张邈的内心愈发慌乱了,他也是汝南袁氏的门生故吏。
虽说他有个“八厨”的名号,但对当今天子而言这些算什么?
三君,八及,八顾,八厨,八骏,后汉的士人们很喜欢给自己抬高身价,但这一套天子不吃!
唯名与器,不可假人!
名誉只有天子能赐予,而非士人自取之!
今天你敢自取名誉,明日你就敢自取皇位!
因此张邈早已不再以所谓的“八厨”自诩,更是表示那不过是曾经年少轻狂罢了。
孰料天子半蹲着,竟是看向了近在眼前秦颉,似乎只是借张邈的肩膀搭把手。
张邈又松了一口气,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面对着天子冷峻视线的秦颉心中也有些惶恐,他不算是汝南袁氏的门生故吏,但却也受过袁隗的举荐,从江夏郡都尉临危受命接任了南阳郡守之职。
但他也就是年节送些礼,也没干过什么亏心事,最多是任用了一些袁氏子弟担任属吏作为举荐之恩的回报。
想到这里,秦颉虽然也不算什么镇定,但也没有怎么心虚,静待天子问话。
却听天子忽然道:“张孟卓,你慌什么?”
“臣……?”
秦颉刚开口,却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天子是在向身后被他按着肩膀的张邈问话?
那天子看向我作甚?
连续的放松和紧张已然将张邈的心灵防线几乎击溃,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位少年天子竟会让他如此战栗不安。
张邈的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了,他曾几何时也是袁绍与袁术的好友,甚至可以说是袁绍的狗腿子,因此被天子这么一拍,分外担忧天子是否要拿他开刀,战战兢兢道:“启……启禀国……国家,臣没……没慌。”
“朕不光听到你呼呼直喘,还听到了你咚咚的心跳!”
张邈一惊,微微抬头,看见了天子回首凝目看向他的冷峻神情,连忙跪伏于地不敢赘言。
“出息。”
刘辩摇了摇头,转过身走向尚书台的席位,民曹尚书侍郎郑泰身旁,道:“公业,张孟卓战战兢兢话不敢出,那朕问你。”
“你曾是袁隗的门生弟子,还担任过袁隗的司徒掾,你慌吗?”
郑泰却是丝毫微笑着向天子行了一礼,镇定道:“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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