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
“卑职领命!”邓玄之如蒙大赦,立刻点齐两千军士,急匆匆向上游奔去。
潘濬望着邓玄之带人离去,旋即又回头看一眼江心。
那艘挂着『陈』字牙纛的楼船,似乎仍在犹豫要不要往下游驶来。
潘濬心中莫名闪过一丝不安。
他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身前,这段一里多长的阵线已经开始了激烈的对抗。
…
与此同时。
汉军楼船伏波号上。
见吴军疲于奔命,关兴虽不动声色,但心中已然暗喜。
他扶着船舷,俯首下望。
只见奔流的江水撞在江心那突兀而起三四丈的巨大礁石上,形成了好几个巨大的漩涡。
自上游顺流漂来的干柴、稻草或其他什么物什,一旦被卷入其中,瞬息便消失不见。
他思忖片刻,先脱去了覆甲绿袍,又脱去了沉重的甲胄,最后只着一身贴身水靠,纵身一跃,如同一条矫健的游鱼,悄无声息地潜入冰冷的江水中。
江水湍急,暗流涌动。
关兴屏住呼吸,奋力向下潜去。
光线迅速变暗,水压增大,耳中只有水流沉闷的轰鸣。
他睁大眼睛,仔细搜寻着江底。
果然,不多时,一个个巨大的黑影逐渐映入眼帘。
那是潘濬命人沉下的铁锥!
每一根都有成人大腿粗细,底部牢牢固定在巨大的石座上,斜斜地指向江水上游。
狰狞的尖刺在昏暗的水下泛着冷硬的幽光。
关兴小心地靠近观察,估算着这些铁锥与水面的距离。
大约一丈五六尺左右。
但……绝不会超过两丈。
而大汉的楼船,吃水深度恰恰在两丈到三丈之间。
中型的斗舰、连舫,也要吃水一丈五六尺到两丈上下。
若是不明就里就顺流而下,只要船只速度稍快,船底一旦撞上这些斜斜向上游刺来的巨大铁锥,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在此时,一个漩涡暗流卷来,要把关兴往江底卷去。
关兴心中凛然,迅速上浮。
纵他水性绝佳,在这种地方亦不敢托大久留。
万一不小心被卷到江底,又或被拍到礁石铁锥上,那就完蛋了。
“哗啦”一声,探出水面。
抹去脸上的水渍,在接应士兵的帮助下,关兴敏捷地攀回一艘靠近的艋艟快船。
很快,他便又登上了陈到所在的旗舰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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