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一条大狗缓缓迈入屋内,它步伐僵硬诡异,脖子断了似地歪着,一身血泥混着黑得发亮的皮毛,像刚从地狱深渊中爬出。
陈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拿起灯烛往前照去,“阿黑?”
昏暗中,那狗闻声缓缓抬头。
下一秒,陈竹的视线就对上了一张可怖的脸。
那张狗脸……竟长出了人类的五官,五官扭曲像拼贴在犬首之上,眼珠突出、嘴角裂开,咧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锋利牙齿。
皮肉腐烂,眼珠混沌凸出,两颗尖利犬齿从人唇缝隙伸出,粘连着口水与血丝,缓缓滴落在地板上。
陈竹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升上他的心头,突然而至的惊恐让他的喉咙像被捏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怪物发出低低的笑声,在夜里显得十分惊悚。
陈竹全身的汗毛瞬间全竖了起来,冷汗渐渐从他额头上流下。
陈竹原本熟睡的儿子陈善忽然睁开眼睛,眼白泛灰、瞳孔收缩,他突然双手抱头发出尖锐怪叫,满脸痛苦。
“别咬了!别咬了!”陈善的四肢突然扭曲弯折了起来,像是被活生生咬断了骨头一样,他发出了凄厉的叫喊声。
陈竹见状慌了起来,连忙走到床边想让儿子平静下来可是无果,而那怪物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此地不宜久留。
犬舍内的犬骨灯发出幽幽青光,映出墙上一个狗头人身的诡影正舔着断指残骨,像是在舔着谁的灵魂。
陈竹十分惊恐,抱着自己已然神智不清的儿子欲逃,却在后门被自己驯养的另一只狗拦住去路,原本温顺的黄犬獠牙暴长,也长了一张人脸,而身后还有那恐怖的怪物。
被前后夹击的陈竹咬牙拿起屋内的一根铁棍,照着现在的情形,这些他驯养的狗已经不会听他的号令了。
陈竹手持铁棍打开黄犬,护着儿子跌跌撞撞冲出屋,身后犬吠人语交错如潮。
黄犬穷追不舍,他手持铁棍回身奋力一击,重重砸中那只黄犬的前肢,脆响一声,黄犬吃痛倒下,着地的脸抬起,竟露出皮肉下粘合的人类眼珠与破碎门牙,眼珠还在动,嘴却在狞笑。
陈竹头皮发麻,拖着儿子踉跄逃跑,来到占地极广的驯犬场。
而眼前的景象——仿若身处地狱。
整座驯犬场变得血雨腥风,尸横遍地,那群往日听话的犬只此刻全身抽搐变异,骨骼变形、脊背凸起,口中长满犬牙和人牙混排的狰狞獠牙,脸皮剥落,一半是人脸一半是犬,是犬是人都分不清了。
它们不再乖顺,逮着逃窜的下人疯狂地撕咬,惨叫声充斥在驯犬场内。
陈竹见到眼前这一幕惊惶后退,双脚重重地踩在地上,脚底却发出“咔吧”一声,他低头,才发现整块地面早已不是泥土,而是密密麻麻的犬骨与人骨混合参杂而成的血泥,骨骼上还残留着咬痕的痕迹。
下人们被犬群扑倒,咬住了喉咙不放,尖利的犬牙划破动脉,喷出的血柱足有三尺高,尸体被拖入角落,犬群将他们的脸皮一寸寸刮下、撕咬、吞噬,嘴里还发出怪异的笑声。
地面逐渐被鲜血覆盖,淌过犬舍的板砖,沿着沟槽蜿蜒流向陈竹站着的地方。
整座训犬场内犹如人间炼狱,血腥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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