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淡的说道:“梁豪,你我已交手数千招,现在,你已血溅负伤,在战下去的话,结局如何想必你已经很是清楚。但是,纵然你狡诈邪毒无比,本姑娘还是微微有些于心不忍。不忍将你满门俱灭,因此,就看你怎么选择自己的路了。”
梁豪看也不看身上那道可怖至极的伤口,幽凄的冷冷道:“在没有将我摆平时,结局言之尚早。另外,我梁某的路,先前就已明告于你,你无须再假慈悲了。我要是今日亡于你剑下,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也会丧在本门的酷厉报复中。那时,我会在幽冥中等着看你是怎么来的。”
说完,不等肖瑶答话,蓦然身形暴射,挥手之下,用尽他全部力道砸向肖瑶。
肖瑶不由微微一叹,低声嗫嚅了一句“天作孽不可活”。一个“活”字尚在唇边打转,身形已是急窜而出,抖手之下,柔剑已是暴展而出。
刹时,一股股的剑气铺天盖地,又似绚烂璀璨的七彩光晕,向着梁豪狂猛攻上。顿时,两人的剑气弥空,金芒炫目,交缠翻腾在一起。
电光火石间,肖瑶的柔剑已是施展数十招,却仍未能奈何得了梁豪。不由怒火升起,杀气也随之更行暴涨。
她冷叱道:“梁豪,既然你自己要往鬼门关闯,那本姑娘就成全你了”。
一个“了”字才钻出唇边,身形幕然暴冲腾空,柔剑凝聚闪泛出七彩光影,瞬息间又身与剑合。像在空中幻出了一道惊天长虹,把梁豪罩住。
梁豪这时也如困兽犹斗,狂吼一声,人随着疾速旋转起来的身子狂挥猛舞。似起自九天的惊电闪光,猛烈无比的向疾射而来的惊天长虹冲去。
刹那间,剑气在无数个不同角度,分散并击,一蓬蓬的鲜血雾雨飘洒而下。梁豪此刻身上几个血洞,在不停的往外喷溅鲜血。他尚未断气,只是强自硬撑着沉重无比拟的眼皮,看着眼前已然模糊不清的肖瑶。喉中咕噜连声,却是兀自不肯甘心的问道:“你能告诉我,真有九幽冥府的存在吗?老夫在那里能见到父亲和兄长吗?”
肖瑶此时不由心中微微泛酸,沉声道:“可以的,虽然你们生前俱都十恶不赦。但是,纵然在冥府地狱中,你们也当能再度聚首。”
随着话落,梁豪低低喃喃道:“如此就好,如此...”还未说完最后两个字,便自一股血箭直喷而出,随即扑倒于地,再没了丝毫动静。
肖瑶此时毫无获胜者的一丝喜悦,相反有着一些淡淡的悲戚,喃喃道:“这又是何苦,非把自己往绝路上赶,莫非,这就是天意吗?”
此刻,花子老人已是赶到肖瑶身边,看肖瑶并未受到丝毫创伤时,不由欣喜道:“姑娘,这梁氏父子的武功当真高的可怕,不过此时他们倒也有些可怜。”
肖瑶微微点头,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淡淡道:“是的,虽然他们作恶多端,但是死前尚惦念着能否在另一个世界能和他的父亲兄长再度重逢。此点实是让人可怜可叹,既有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花子老人点了点头,慨然道:“事已至此,也算让他们在地下共享天伦了”。
片刻,肖瑶蓦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径自看向花子老人道:“老人家,多蒙你相救和指点,使得我相安无事。姑娘真不知如何感谢于你?”
花子老人哈哈一笑,道:“姑娘,今天也算让老癫子开了眼界,姑娘可惜是个女子,要是个男儿能做我徒儿该多好啊!”
听他此言,肖瑶不知该回他什么好,只是楞楞地看着他。
花子老人突趋严肃道:“姑娘!你这一路可要多加小心,老癫子不再相陪,我还要继续寻找心目中的徒儿。告辞了!”说着,人已消失在远方。
看到花子老人的离去,肖瑶不知怎么却从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惆怅感觉。看看已是黄昏,街尽头的巷子孤灯摇曳,灯光黄而晕,晕得发昏。可就在那昏黄的灯光下,却有着一个小小的面摊,煮面的锅里正腾腾地冒着热气,热气中的小面摊仿佛被笼上了一层模糊的光雾之中。
肖瑶便朝这昏黄的光雾处走去,刚才发生的生死搏弈消耗她不少体力,看到这小小的面摊,就想到了食物。想到食物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空空。
“店家,来一碗面!”肖瑶在离光线最弱的小桌旁坐下。
“姑娘稍候,马上就好!”小面摊的老板心情好像不错,肖瑶是这里的唯一客人,他只用对她一个人服务。
面摊老板是个中年人,他即是老板又是伙计。看这个中年人,消瘦的脸上长着一脸的胡碜子,那张原本就不大的脸,就更显小了。他肚上的围裙满是黑黑的油污,在暗淡的光晕里让人辨不清它原来的颜色。他的人就像这小面摊一样,即粗陋又脏乱。
这人虽然是个粗人,但面煮得却很过细,他煮面的手法纯熟,所以虽然过细却并不显慢。一个人别的事情可以做的不好,但是赖以生存的活计一定要认认真真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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