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近几丈,再近几丈。”
胡郎中要如法炮制刚才的所作所为,他在挑选新的目标下手。
这一次,他瞧中了一个背着孩子去抢鱼的母亲——显然母亲这般辛苦挤攘,也是为了给孩子治病。
“我要是割断了这娃娃的喉管,骚乱就更大了,那我就能一步踩进斩鱼台……”
他越想越是得意,手中的镰刀,朝着那母亲背上的娃娃,挥舞而去。
刀锋离那娃娃的脖颈只有一寸的时候,
铛!
一柄折扇,不知从何飞来,将胡郎中的镰刀击飞,再然后,便是一道年轻的身影,突然闪现。
周玄朝着胡郎中的肚皮,就是一记窝心脚,
胡郎中当即吃痛,跪倒在地,
“素闻这黄原府民风彪悍,却没想到,为了鱼肉,能朝小孩子动手。”
周玄一把揪住了胡郎中的右手,踩住了地势,一道龙啸之音,如同滚雷一般,扫过全场。
巨大轰鸣声,来得太突然,当即,嘈杂的大街,鸦雀无声,众人皆被震住。
忽然而来的安静,使得胡郎中内心极恐慌,他越是这般恐慌,就越是要“贼喊捉贼”。
趁着周围静谧,也趁着自己已经从窝心脚的痛苦之中,恢复了过来,
他当即指着不远处那个“被割脸”的女子,诬赖起了周玄,说道:“我刚才瞧见了,就是这个不知廉耻的后生,用刀划破了那女人的脸!
他就是想趁着乱,去抢鱼。”
众人当即朝着周玄看去,目光里喷着火,
胡郎中见“民意”有被煽动的痕迹,又添油加醋的说道:“这个后生,是个天生的坏种,他刚才,还要朝那孩子下手,要割断那小孩的喉管啊……我看不下眼,出手制止,却又打不过他……”
他说着说着,已经有几个不明真相的百姓,扛着角锄,离周玄越来越近,他们的目光,很是不善。
但周玄,并无惧怕之意,而是冷笑着,像看跳梁小丑似的,瞧向了胡郎中:“你手中有药味,你是个抓药的郎中,这位郎中,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还在威胁我,听口音,他还不是本地人,老少爷们儿,联合起来,给这外地蛮子一点颜色瞧瞧。”
胡郎中还在叫嚣之时,天上淌下了一股浑浊的江流。
江水压在胡郎中的身上,如千斤的铁砣,将他压至跪下。
“哪来的泼皮,也敢中伤大先生。”
陆行舟从江水里现了身,他在黄原府里,名头不是一般的响,再加上他的模样,顶着个鱼头,就很……很有辩识度!
老百姓们,有几个人不认识他?
“陆先生!”
“陆当家。”
刚才还嘲着周玄聚拢的人,都纷纷散开了,陆行舟用团扇挑中了胡郎中的下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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