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车站前,逃难的人已经是乌泱一片,人头挤人头,有和潘永富一般的有钱人,当然,也有烧得身无长物,明江府又没了住处,想出城去谋生路的穷人。
大家都在等,
等一列出城的火车。
“有没有火车哟?别是那些列车员,都被大火烧死了哟?”
“有,有,我听老钱讲,不久前,还有一辆去荆川府的火车,搭了不少人出城了。”
“那现在还没来?”
“再等等吧,等等就有了。”
明江府与诸多府城相邻,但去黄原府,大多数时候要走水路,水路宽阔,相传水匪也多,要是走水路过去,少不了要吃水匪的板刀面、馄饨面……
去平水府,也能去,但也得等火车,不过平水府与明江府之间的火车,向来就车次少,只有去荆川府,列次多。
潘永富扎在人堆里,不断的拾人牙慧,听着各路亦真亦假的消息,但有一点,他甭管听得多认真,多仔细,也不忘记用手摁住贴身的口袋,那几张大额的存单,便是他一家人的身家性命。
终于,
随着一阵响亮的汽笛声传来,人群开始嘈杂。
“来火车嘞,来火车嘞……”
“是去荆川府的车,去荆川府的。”
“你们别挤我,老子头都挤掉了。”
人群在站台上,如同蚂蚁一般的攒动着,终于,车停,门开,
门一开,便是火铳的声音。
“嘭!”
响亮的开枪,铳孔的硝烟将开枪人都笼罩了起来。
听到铳声,当即人群都不敢大声讲话了,
紧接着一个穿着寿衣的老人,走了出来,手持一尊纸幡,边摇晃边说道:“荆川府听闻明江府有难,派专列来接明江府的难民去荆川。”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还是荆川府的人好哦。”
“大爷,明江府百姓对您们是感恩戴德……”
有了那纸幡老人的笃定话语,众人跟吃了定心丸似的,纷纷拍起了马匹,
其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男人,低着腰,便要往车门里挤,他离火车最近,刚到门口,纸幡老人便将他拦住了,问道:“可有存单?”
“什么存单?”
“银行的存单?”
“我穷头老百姓,哪有那玩意儿?”
“那你上个什么车?滚一边儿去。”
纸幡老人当即便一脚将那年轻男人踹下了月台,他怀里抱着的孩子,也跌在了铁轨上,后脑磕破,将头磕出血来,嗷嗷大哭。
男人很恼火,爬上去要找纸幡老人出气,结果被那火铳男人,朝着胸口便是一铳……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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