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顺民,见着谁都鞠躬、请安、作揖,就盼着孩子们能过两天好日子。好不容易盼着倭国人走了,想着能喘口气了吧?可谁成想啊……我拼尽全力,不过是想活下去!我没干过缺德事啊!可那些人呢?他们活得有滋有味,我连窝窝头都吃不上!”
常四爷猛地站起身,拳头紧握,声音中带着愤怒与悲凉:“咱盼着谁都讲理,谁也别欺负谁,可是……唉,我爱我的国啊,可是谁爱我啊!”
郑荣他猛地抓住扶手,指甲在实木上划出白痕这哪是学生表演?分明是浸透血泪的史诗!
曾莉捂住嘴,泪水在打转。
晨好身体前倾几乎要站起,当秦二爷自嘲“有钱就该吃喝嫖赌,千万别干好事“时,她突然想起白七鱼曾经说过差不多的话:“这世道,好人得像刺猬一样活着。”
此刻她竟有些分不清戏与现实。
此时,常四爷从怀里掏出一叠皱皱巴巴的纸钱,轻轻地摊开,声音哽咽:“这是我刚从出殡的路上捡来的……我死了也没人给我准备棺材、寿衣,总得给自己攒点吧。”
秦二爷怔了怔,随即一抬手,哈哈大笑,可笑声里满是苦涩:““四爷,让咱们祭奠祭奠咱们自己吧!您把那纸钱撒起来,算咱们三个老头子的!。”
舞台中央,三位白发老人相视而立。
沉默片刻,常四爷缓缓抬起手,将纸钱撒向空中:“四角儿跟夫,本家赏钱一百二十吊!”
秦二爷、常四爷、王利发缓缓转起了圈,仿佛真的是在给自己出殡,口中还在低声呢喃着什么,像是唱,也像是哭。
纸钱轻飘飘地落下,可就像是一块块石头落下,砸在了众人的心中。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
可下一刻,一个学生缓缓站起,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很快,一大片学生全都站了起来。
在场的演艺圈内人士,手掌紧攥,身体微微颤抖。
郑荣站了起来。
曾莉站了起来。
晨好站了起来。
校长的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看着舞台上的这一幕,早已忘了什么评分,心中只剩下对那个时代的愤懑与悲痛。
这一刻,没有人能再把这场戏当作“表演”,他们仿佛穿越时空,亲眼见证了那个黑暗而沉重的时代。
秦二爷深深看了王利发一眼,仿佛要将这位老朋友的模样刻入记忆。
他轻轻叹息,转身走向台侧,常四爷紧随其后,二人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逐渐隐入幕布之后,仿佛被历史的长河吞没。
舞台中央,只剩王利发一人。
他静静地站在茶馆的柜台前,目光缓缓扫过四周。
这间小小的茶馆,他经营了六十年,见证过王朝更替,经历过世道沉浮。
它曾是无数人的栖身之所,是生意人的落脚点,是百姓茶余饭后的去处。
可如今,它成了自己最后的归宿。
他慢慢地解下腰带,沉默地向后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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