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加倍还你。”
“加倍还?”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可那笑声比哭还难听,“我现在要的不是‘加倍’,是救命!林慧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怕她……我怕她撑不住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我能听见他轻轻的呼吸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车流声,仿佛他正站在某个街头,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哥……”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你要真信我一句话,就再等等。文毅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现在就像一只被打断了腿的狗,只能爬着走。可只要他喘过这口气,他一定会回来的。我拿我自己的命担保。”
我没再说话。
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手机屏幕上,留下一个模糊的圆点。
我挂了电话。
房间里重新陷入死寂。
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空。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大了,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只手在抓挠着这间破败的屋子。我抬头看向卧室的门,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林慧还没睡。
我轻轻推开门。
她躺在床边,侧着身,面朝墙壁,一动不动。我走过去,蹲在床前,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她的发丝干枯而稀疏,指尖触到的,是冰冷的皮肤。
“慧……”我低声唤她。
她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像一口枯井。
“他还……没回话?”她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我摇头。
她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顺着太阳穴流进发际。
“我们……是不是……要完了?”她喃喃道。
“不会的。”我握住她的手,那手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我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她睁开眼,看着我,那目光里有太多我不敢直视的东西——期待、绝望、信任、怀疑。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能有什么办法?去找谁?亲戚?朋友?谁还会借钱给一个已经上了征信黑名单的人?去跪着求银行?可银行只会冷冷地说:“还钱,或者起诉。”去卖房?可那房子早就抵押给了银行,卖了也只够还利息。
我忽然想起去年夏天,我们还曾带着林慧的妈妈去海边度假。那天阳光灿烂,海风温柔,她坐在沙滩上,笑着看我和林慧在浅水里追逐。她还说:“你们俩,一辈子都要好好的。”可现在呢?她走了,房子快没了,妻子病了,朋友跑了,连最基本的尊严都被碾碎在催债电话的冰冷语气里。
我站起身,走到阳台。
雨还在下。
我点燃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一闪,照亮了我疲惫的脸。烟雾缭绕中,我仿佛又看见文毅那天的模样——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西装,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可还是强撑着笑容:“哥,你信我,就这一阵,等我缓过来,我请你去三亚!”
那时的我相信了。
我怎么会不信?一个我曾崇拜的创业人,一个街坊邻居都夸的榜样,逢年过节都来家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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