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你……你想干什么?!”钱百万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恐地后退,色厉内荏地尖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敢动用私刑?!”
“钱员外,你误会了。”宋鹤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钱百万看来,比恶鬼还要可怖。
“王爷说了,这次是借,不是抢。凡是愿意开仓借粮的,王府都会记下恩情,日后必有厚报。”
宋鹤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像踩在钱百万的心脏上。
“若是不愿借的……”
宋鹤的笑容敛去,声音陡然转冷,字字如刀!
“便以‘通敌济匪、囤积居奇、意图谋乱’之罪论处!”
“家产,全部抄没!充入府库!”
“人,挂在城楼上,风干示众!”
“王爷还让本官给你带句话。”宋鹤凑到钱百万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刘得水和张大年的下场,你都看到了。在这凉州城,谁说了算,你最好想清楚。”
“扑通!”
钱百万再也支撑不住,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肥胖的身躯抖如筛糠,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我借!我借!”他连滚带爬地抱住宋鹤的官袍下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宋大人!宋刺史!宋爷爷!我全都借!我家粮仓里还有五千石粮食,三千石种子!全都给王爷!求大人饶命!求王爷饶命啊!”
宋鹤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衣摆,转身便走。
“封仓!清点!一个时辰之内,本官要看到所有的粮食和种子,都运到城外!”
有了钱百万这个榜样,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
宋鹤带着亲卫,挨家挨户地“拜访”,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乡绅富户,一个个比谁都乖觉,哭着喊着把自家的粮仓钥匙交了出来,生怕慢了一步,就成了城楼上风干的下一具尸体。
……
与此同时,凉州城外,新成立的“招垦司”门口,早已是人山人海。
数万流民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麻木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和怀疑。
一张巨大的告示,被贴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识字的人,正扯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上面的内容。
“……凡垦我凉州之田者,官府分发农具、种子!所垦之地,无论多寡,地契为凭,永为私产!三年之内,不纳一税!”
告示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在听天书。
“永……永为私产?这是啥意思?”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颤抖着声音问旁边的人。
“就是说,你开出来的地,以后就是你自个儿的了!谁也抢不走!”一个读过几天书的货郎,激动得满脸通红。
“啥?白给地?还给家伙事儿和种子?”
“还三年不交税?天底下哪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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