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看!敌营有动静!”
陈守仁眯起眼睛,只见宋军营地方向,一队人马正悄然移动,火光中隐约可见他们推着某种巨大的器械。
“是投石车.看来第十次攻城不远了。”
陈守仁面色凝重。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与此同时,宋军主帐内,宋之问正伏案疾书。
烛火摇曳,在他清瘦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余姑娘”
他写下这个称呼,笔尖微微一顿,仿佛这三个字有千钧之重。
帐外寒风呼啸,帐内却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
“见字如晤。睢阳城下已历九战,每战皆血流成河。我常于夜深人静时自问,此般杀戮,究竟为何?”
宋之问的笔迹清隽有力,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
“张宴今日又献妙计,欲用深渊黑火破城。此物凶险,一旦使用,恐汜水两岸百年内寸草不生”
写到这里,他忽然停笔,抬头望向帐顶,喉结滚动了一下。片刻后,他继续写道。
“有时我想,若能摆脱这一切,与你隐居山林,每日观云听雨,该有多好。可惜你我素未谋面,此等妄想,不过是困兽之囚的呓语罢了。”
宋之问写完最后一个字,轻轻吹干墨迹,将信纸小心折好。
他没有封缄,而是打开案几旁的一个紫檀木匣,将信放了进去。
匣中已堆了厚厚一迭信笺,每一封都以“余姑娘”开头,却从未有一封真正寄出。
正当他准备合上匣子时,帐外传来脚步声。
宋之问神色一凛,迅速将匣子藏入暗格。
“将军,杨副将求见。”
帐外亲兵低声通报。
“让他进来。”
宋之问的声音从帐内传出,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杨承掀开帐帘,扑面而来的是温暖的炭火气息和淡淡的墨香。
宋之问正伏案研究地图,烛光映照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眉宇间却带着疲惫。
“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
杨承抱拳行礼,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怒意。
宋之问抬起头,目光如炬。
“说。”
“那张宴的计策简直荒谬!十万大军渡河攻打汜水关?且不说大型攻城器械难以运送,一旦陈守仁趁机袭击,我军首尾难顾,必败无疑!”
杨承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杯晃动。
“那厮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废物,凭什么对我军指手画脚?”
宋之问放下手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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