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利落,浑身气势从容不迫。
他并未穿着亲王常服,只一身玄色暗纹锦袍,更衬得身形挺拔,恣意沉冷。
听到脚步声,平王并未立刻抬头,直到肃国公行礼问安后,他才掀了掀眼皮,算是打过招呼,目光便又落回公文上,声音平淡无波。
“国公来了,王妃可好些了?”
“劳王爷挂心,明月已好些了,只是还需静养。”
肃国公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下,看着眼前这位权势煊赫的女婿,心中既感欣慰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他略作寒暄,便切入正题,语气带上了几分凝重:“王爷,臣今日前来,另有一事需提醒王爷。”
“这两日,皇上频频召见宁王府的皇长孙萧安棠入宫陪伴,听闻在御前颇为得宠,此子聪慧伶俐,甚得圣心,长此以往,恐对王爷大为不利啊。”
平王笔下未停,闻言只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本王那个小侄儿,年纪不大,倒是惯会卖乖讨巧,哄得父皇开心,一个稚子罢了,能有什么不利?”
“王爷不可不防!”肃国公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分析道,“宁王有长子,且此子已得皇上青眼,这便是嫡长孙的名分优势。”
“而王爷您至今尚无子嗣,在立储之事上,子嗣亦是重要的考量,若让宁王世子长久地在皇上面前固宠,难免会让皇上觉得宁王后继有人,江山可托啊!”
平王握着朱笔的手微微一顿,终于抬起头,那双狭眸中锐光一闪,直直看向肃国公。
他语气陡然变得有些森冷:“王妃如今病体未愈,需要静养,此时谈何子嗣?”
平王直接将话题堵了回去,显然不愿多谈。
肃国公被他目光中的冷意刺得一凛,心知此事触及了平王的忌讳,连忙顺势转圜:“……王爷体恤王妃,是明月之福。”
“不过,王爷,我们或可从另一方面着手,既然宁王以此子为傲,我们或许可以对此子下手。”
平王眉峰骤然蹙紧,放下朱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审视着肃国公,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国公此言何意?伤害一个稚子,还是本王的侄儿,多没良心。”
肃国公见他并未直接斥责,心中一定,知道有戏,便凑近些许。
“王爷明鉴,并非要伤其性命,而是从其身世入手,”他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的精光,“不瞒王爷,当初东宫倾覆之前,曾有一位在太子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宦官,为了寻条活路,托人向老夫投诚,用一个秘密换取庇护。”
平王眼中兴味渐浓,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肃国公继续道:“那老宦官言道,废太子在世时,因忌惮宁王,曾暗中派人详查过萧安棠的身世背景,竟发现了一处极其可疑的地方。”
“哦?何处可疑?”
“萧安棠出生的时间,与当年周太傅全家被抄斩处死的时间,相距极近,几乎是前后脚!”
肃国公观察着平王的反应:“更蹊跷的是,宁王世子那位所谓的生母,背景干净的过分,仿佛凭空冒出,查无可查。”
“一个人在这世上活过,怎么可能不留下丝毫痕迹,没有任何亲戚故旧?这根本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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