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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皆是蝼蚁。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乐平川躬着身,踏入御书房。
他手中捧着几本厚厚的账簿,脸上凝重。
皇帝让他平身,问:“乐卿,可有什么事要禀?”
“皇上,”乐平川拱手,“微臣奉命在吏部清查往年文书卷宗,偶然发现了一些……一些涉及户部拨款的账目,实在可疑,不敢不报。”
皇帝正批阅奏章,闻言笔尖一顿,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哦?何处可疑?”
乐平川上前几步,将账簿恭敬呈上:“皇上请看,这是近三年来,户部拨给吏部用于官员俸禄、衙门修缮及各项杂支的款项记录。”
“表面看并无问题,但细查其分配,却颇有蹊跷。”
他指着其中一卷:“例如去岁,吏部考功司与文选司人员相当,事务繁重程度亦相差无几,但户部拨给考功司的款项,竟比文选司多出近三成。”
“且这笔多出的款项,账目上记载是添置笔墨纸砚、犒劳吏员,但经微臣暗中查问,考功司上下并未见如此大规模的用度,也无人记得有过额外的赏赐。”
皇帝皱起眉头,拿起卷宗来翻看。
“更有甚者,微臣核对吏部部分底层吏员的领俸记录,发现有几个名字……似乎只在领俸时出现,平日衙门里并无此人当值。”
“微臣怀疑,这是有人利用职权,在做空账、假账,虚报名额,冒领俸禄!”
皇帝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慢慢放下了朱笔。
乐平川深吸一口气:“而所有这些有疑问的款项拨付,最终批复用印之人,皆是户部尚书,崔大人。”
御书房内静了片刻。
皇帝缓缓开口:“乐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崔尚书是朝廷重臣,为国理财多年,劳苦功高,岂会做这等贪污纳贿、蛀空国库之事?许是底下人做了手脚,蒙蔽了他。”
乐平川闻言,立刻躬身:“皇上明鉴!微臣起初也不敢相信。”
“但账目在此,白纸黑字,痕迹清晰,崔尚书身为户部主官,总管天下钱粮,若非他首肯甚至授意,底下人如何能屡次三番在涉及不同司衙的款项上做手脚?”
“即便他不知情,也难逃失察之责!”
他抬起头,眼中是一片赤诚与忧国:“皇上,户部乃我大燕钱粮之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主官不清,账目不明,则国库如漏卮,天下根基动摇啊!此事,不得不查!”
皇帝凝视着乐平川,目光深邃,仿佛在权衡他话语中的分量。
良久,他沉声道:“宣崔尚书。”
内侍领命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崔尚书便匆匆赶来,官袍整齐,面容沉静。
他行礼如仪:“老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急召,所为何事?”
皇帝没有绕圈子,直接将乐平川的发现转述了一遍,并将那几本摊开的账簿推到他面前。
“崔爱卿,乐侍郎在吏部查账,发现了这些疑点,皆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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