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了失忆的事情。
段清秋点点头,不疑有他:“行,目前的情况你应该也知晓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卖身契也在我手上,按理说,怎么处置,都是可以的……”
话听到这里,男人的脸色更沉,他蹙起眉,眼中满是警惕。
看来,过去种种也是被逼的呢。
段清秋心头不由地泛起一丝怜悯,故不再多吓唬,意有所指道:“放心,只要你努力配合,认真工作,从此往后都不必再做那种的行当了。”
哪种行当?你认识以前的我?
阿致很想问,又怕泄露了什么,只能一声不吭地紧抿薄唇,脑子如江海般翻涌着。
“你需要做的第一件事,也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段清秋故意拉长音调,语气格外严肃。
“……什么?”
“主动入赘我段家。”
翌日,天蒙蒙亮。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前后走在乡间小道上。
段清秋一边跟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一边小声催促:“快点,再走快点儿。”
虽说这秋冬时节,村子里的人肯定还在温暖的被窝里,但万事小心为上,假如碰上一两个,那就麻烦了。
后头的男人左手拎了个沉甸甸地竹篮,右手提着两坛子酒,拖着病躯,步履蹒跚,满心满脸的不愿意。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根本没有话语权。
阿致盯着前方那道圆滚滚地背影,恨恨地磨了磨牙根。
这乡野村姑,巧舌如簧,甚是懂得如何威逼利诱。
不同意,或是想着背地里逃,就要把卖身契送去官府,抓住后轻则流放,重则鞭笞至死。
同意的话,则占着赘婿的身份,面上也算半个主子,在村子里还能拥有一点自由和人权。
看似有商有量,实则毫无选择,铁了心逼他入赘。
“哎呀,别愁眉苦脸的了。”段清秋脑后似长了眼睛,忽地顿住脚步,转过头笑吟吟道,“又不是真成亲,你没任何损失的,往后跟着我好好干活,等时机到了,不仅能赎回你自己,还能拿到这个唷!”
莹白的玉佩一晃而过,又消失于女子的贴身衣襟内。
“不准卖它,你最好说话算话。”阿致眯起眼。
其他的威胁他都不太在意,唯独这块玉佩,莫名地,觉得异常重要,不可丢失。
“当然。”段清秋保证般拍了拍胸口。
男人调整了下表情,没再多言,紧跟上前。
当晨间薄雾稍稍散去时,他们终于抵达。
这是间青砖红瓦的大院子,虽然比不上镇子里的几进几出,但在砀山村,已经算是顶好的房子了。
寻常村民根本不敢来敲门,尤其是这个点儿。
因此叩了没几下,里面便传出急匆匆地声响,大抵是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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