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一看,是焦大夫,下意识去掏钱袋子:“可是银子尚未付清?差多少……”
“不不,出诊费已经付过,老夫就是有点好奇,姑娘是如何诊断出,他们服下了天命草?”老大夫的语气里显然存着些许不服气。
他自诩医术高明,方圆几十里,无人能比,谁知今天竟不如一个丫头片子,一时间觉得难以接受,有些下不来台。
他甚至没想到,那三味药材揉成的药丸,是用来急性催吐的。
段清秋眨了眨眼:“猜的,死马当活马医呗。”
这自然不是实话。
她没法告诉对方,若是比把脉诊断,她或许真不一定比得过。
但要说辨别这世间草药,以及吃下它们之后的各种反应,这朝代,恐怕没几个人能与她较量。
毕竟上下五千年的本草大纲,尽在她的脑子里。
听了这话,焦大夫很是失望。
他隐约觉得对方在藏技,可又不好因此而不悦,只能一甩袖,悻悻离去。
段清秋耸耸肩,招呼弟弟道:“把锅里的放到保温箱里去,我再烤一炉。”
要是猜得够准,运气够好,衙门那边很快就能结案,看热闹的众人也该回来取烤梨啦,到时候或许还能再带一波热度,将剩下的全部卖完。
谁说不能坏事变好事,绝处逢生呢。
四时明堂后院。
高世辛靠在小榻上,阖目养神,他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想象着段清秋六神无主、慌不择路的样子。
无法证明那些人的病情与自己没有关系,这人生地不熟地,害怕吃官司,就只能赔银子。
可名声臭了,摊子又摆不下去,银子从哪里来呢?
晾她个两三天,等到最后走投无路的时候,自己再去做个好人。
到时候半哄骗半逼迫,就她一个乡下丫头,还不是只能乖乖认命。
什么祖传秘方,到头来,都是他高家的!
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操作了,只要下手干净,没有半点后顾之忧。
咿咿呀呀正得意着,一名伙计呯地一声推开屋门,冲了进来。
“东家,大事不好啦!”
高世辛睁开眼,嚯地坐起身。
伙计抖抖瑟瑟地将事情的整个经过讲了一遍,末了道:“现在县令已经在开堂审理了,沈婆子那边口风一致,死咬着是误食了天命草,但、但对面跟来的那个男人不是个省油的灯,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件事是有人指使,请求衙门严查……”
哐啷——!
案几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碎裂成瓷片。
高世辛气得咬牙切齿,面部扭曲。
小伙计很想拔腿就跑,又不得不继续请示:“东、东家息怒,您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沈家人不敢说漏嘴,但架不住县太爷查啊,您也知道,那人就是个木头疙瘩,油盐不进,这事又发生得突然,现下想另外找条路子疏通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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