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正艳,每一片花瓣弧度优美,阿致还记得自己昨晚是如何一刀一刀刻下的。
虽不复杂,也挺磨人的。
他明白,再三推辞会显得不识抬举,只得收下,再次道:“多谢莫爷。”
看来,是个疼媳妇儿的,莫擎在心里头默默记下一笔。
回到家中时,阿牛已经坐在门口等了。
阿致未开口,使了个眼色示意往屋后走。
小作坊的位置太偏僻了,又有棵老歪脖子树挡着,比前院还要安静。
而且这边工具齐全,也放得开些。
他将手里的竹筒放在小桌上,指着那朵花道:“会刻这个吗?”
汉子背着麻袋傻站在原地,摇了摇头:“不会。”
纵使早有心理准备,此刻的阿致仍不免感到烦躁。
在自己眼中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的事,要如何教给别人?
他沉吟片刻,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
长指翻飞,很快就变成花朵的轮廓。
随即洒上碳灰,印在了竹筒上,留下浅浅地痕迹。
“照着刻。”
阿牛不敢拒绝,接过便开始认认真真地干,期间,会得到几句点拨及提醒。
磕磕巴巴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完工。
一抹嫌弃划过深色的眼瞳,阿致眉头微蹙,虽不满意,但也只能勉为其难的颔首道:“就这样,先用拓印的方法,往后除了原先的竹筒数量,每天再额外增加五十只带刻花的。”
见汉子愣在那边不说话,他想了想,补上一句:“刻花的手工费,回头……清秋会算给你的。”
“不不,不是银子的事。”阿牛忙解释道,“是我这边时间上可能……”
原本只占用一两个时辰,随着所需竹筒的增加,一天下来,他忙得几乎没空去砍柴了,再加个刻花,恐怕……
“那就不砍柴了。”阿致想也没想道。
他不明白对方在犹豫什么,砍柴这种活计,又苦又累,砍上一个月或许还没有做几天的竹筒赚得多。
段清秋那女人如此厉害,往后要的竹筒量只会越来越大,这般好事,竟不知道牢牢把握么?
阿牛偏偏是个一根筋,闻言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主要是,大家伙儿用惯了我的柴,我要是不砍了,这大冬天的,人家可咋办咧。”
阿致没吭声。
其实要按他的脾性,很想脱口而出“村里不止你一个卖柴的”这种话,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似乎有点说不出口了。
如今围绕在身边的人,比如阿牛,比如段清秋,比如小冬和小夏,以及平日里往来的那些村民,都给他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好似从前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类似的人,以至于……在某些时候,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最后,还是阿牛打破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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