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炬,直视张绥之:“火把寨一案,木玄霜与阿诗玛的禀报,本夫人已详细看过。你于细微处洞察玄机,推理缜密,胆大心细,确有过人之处。木景云伏法,你功不可没。”
她先是肯定了张绥之的功劳,但随即语气更冷:“然而,京城之地,藏龙卧虎,波谲云诡,远非边寨可比。吏部这份文书,是看在你父张同知的面上,也是看在你此次破案显露的些许聪慧之上。但本夫人却要亲自考考你,看你究竟是真有几分本事,还是仅仅侥幸偶得,徒有虚名!”
在整个对答过程中,张绥之敏锐地察觉到,纳西月皎看似随意的提问,实则隐含深意。她不仅仅是在考校他的才学,更是在评估他的心性、格局以及……未来的利用价值。木府虽雄踞滇西,但在京城中枢的影响力相对有限。自己此番得以快速进京观政,背后必有木府推动,其目的,无非是想在未来的朝廷中,埋下一颗可能为己所用的棋子。
想通了这一层,张绥之的回答便更加有的放矢。他在谈及京城、谈及未来为官之道时,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对丽江故土、对木府辖地的关切,暗示自己若在京城立足,绝不会忘本,愿为沟通京师与滇西尽一份力。
纳西月皎何等人物,自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当她听到张绥之巧妙地谈及“为官一方,当知地方实情,若他日有幸位列朝堂,亦当为边陲民生疾苦发声”时,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她端起手边一只天青釉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放下茶杯时,语气似乎缓和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年纪轻轻,心思倒是通透,是个聪明伶俐的。看来火把寨一案,并非侥幸。”
张绥之心头一松,知道这第一关,自己算是过了。他连忙谦逊道:“夫人过奖,晚生愚钝,只是偶有所得,不敢当聪明二字。”
纳西月皎不再继续考问政务,话锋却陡然一转,转向了一个更为私密,却也更为敏感的话题。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张绥之,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聊家常:“张公子年少有为,仪表堂堂,不知……可曾婚配?”
张绥之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回答:“回夫人话,晚生一心向学,尚未婚配。”
“哦?”纳西月皎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加深了些,“本夫人听闻,你姐姐张雨疏,最近可是为你张罗亲事张罗得紧呐。丽江城乃至云南各路才俊家的闺秀,怕是都让你姐姐挑花眼了吧?怎么,就没有一个能入张公子眼的?还是说……”她拖长了语调,目光锐利了几分,“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
张绥之背后微微沁出冷汗。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试探,关乎立场和站队的试探。木府若想真正将他纳入麾下,联姻无疑是最牢固的纽带。他若此刻说出已有心仪之人,或是流露出对某家千金的倾向,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心思电转,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属于少年人的腼腆和无奈,苦笑道:“夫人明鉴,家姐确是热心,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生不敢擅自做主。且功名未立,何以家为?晚生只想先赴京历练,站稳脚跟,再谈婚嫁不迟。”他将责任推给父母和前程,既不得罪姐姐,也婉拒了当下的联姻提议,留足了余地。
纳西月皎闻言,并未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冰珠落玉盘,清冷中带着一丝玩味:“功名未立,何以家为?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她话锋再转,带着几分直白的戏谑,“那……火把寨的花翎和阿依朵那两个野丫头呢?本夫人可是听说,张公子与她们……颇为投缘。莫非,张公子喜欢的,是这等无拘无束、野性难驯的?”
张绥之万万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摄政夫人会如此直接地提起花翎和阿伊朵,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连耳根都红透了,慌忙摆手解释:“夫人!晚生与花翎、阿依朵两位姑娘清清白白,绝无苟且!夫人明察!”
看着他急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样子,纳西月皎似乎觉得颇为有趣,连日来处理繁重政务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些。她难得地露出了一个比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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