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狐!那个千面狐狸!俺迟早剁了他的爪子!”霍斩蛟低吼道。
温晚舟则更关注朝局:“谢氏……难道是太后母族?他们竟然也与谢无咎勾结?!如此说来,朝廷岂非已大半落入国师掌控?怪不得海捕文书能盖上玉玺大印!”
白衣面具人静静地看着他们消化这些信息,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此地虽隐蔽,但并非久留之地。‘无面楼’和朝廷的暗探很快会搜到这片区域。我们必须在天亮前离开金陵。”
“离开?去哪里?”沈砚抬头看向他,眼中金芒闪烁,“天下之大,如今何处还有我沈砚容身之地?”
白衣面具人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面具,落在沈砚身上:“顾先生既指引您来此,自有安排。北方已是李烬和谢无咎的天下,南方亦无净土。但有些地方,即便谢无咎的黑鸦,也难以轻易触及。”
他顿了顿,缓缓吐出四个字:
“海外,孤岛。”
“海外?”众人都是一怔。
“没错。”白衣面具人点头,“距此三百里,东海之上,有一片迷雾笼罩的群岛,传闻乃是上古遁世之族‘方壶’遗民避世之所。那里气机混乱,能隔绝窥探,或可暂避锋芒,亦有机缘治愈诸位伤势,尤其是……苏姑娘的神魂之损和公子体内的腹心之患。”
海外孤岛?方壶遗民?
这听起来如同神话传说般缥缈,但出自这个神秘的白衣面具人之口,又有着顾雪蓑的指引,却由不得他们不信。
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可行的出路了。
“我们如何出海?码头必定盘查森严!”温晚舟提出practical的问题。
白衣面具人似乎早有准备:“自有水路可通外海,不经过官船码头。船只也已备好。但在离开之前……”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沈砚,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公子,您必须尝试初步控制您体内的‘鼎心’。否则,一旦登船入海,气机牵引之下,鼎心躁动很可能引来深海巨妖或更可怕的东西,届时我们将十死无生。”
他指了指沈砚的心口:“顾先生留下的封印只是权宜之计,随时可能被鼎心力量冲垮。您必须靠自己,现在,立刻,尝试与它沟通,驯服它!”
沈砚低头看向自己依旧隐隐作痛、闪烁着不安光芒的心口。那股力量庞大而狂暴,充满了原始的野性,每一次搏动都仿佛要挣脱束缚,毁灭一切。
沟通?驯服?谈何容易!
但他没有选择。
沈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杂念,对白衣面具人点了点头:“我该怎么做?”
白衣面具人示意沈砚盘膝坐下,屏气凝神:“内视丹田,意守心府。勿要抗拒它的力量,尝试去感受它、理解它。它是‘山河鼎’之心,承载的是这片天地的气运重量,而非单纯的毁灭之力。试着将它想象成一条奔腾的大河,您需要做的,不是堵截,而是疏导,是成为它的河床,引导它的流向。”
方法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艰难万分。
沈砚闭上双眼,努力将意识沉入体内。很快,他便再次“看”到了那枚镶嵌在他心脏之上的暗金色“鼎心”。它如同一个活物般搏动着,每一次收缩舒张,都喷涌出浩瀚如海、却又混乱暴躁的金色能量洪流,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撕裂着他的经脉。
剧痛几乎瞬间就淹没了他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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