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这声狼嚎,带着远古的苍凉和被诅咒的怨毒,竟蕴含着一种奇特的、撕裂般的力量!声音所过之处,前方隘口陡峭冰壁上那些悬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巨大冰棱,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
咔嚓!咔嚓嚓!
令人心悸的碎裂声连绵不绝!无数根粗如梁柱、晶莹剔透的冰棱,在狼嚎的冲击波下轰然断裂!裹挟着万钧之势,如同巨大的冰矛,狠狠砸向下方的众人和那片被深雪覆盖、如同巨兽咽喉般的狭窄隘口!
轰隆!轰隆隆!
巨大的冰块砸落深雪,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溅起的雪浪如同海啸般扑来!整个隘口都在颤抖!积雪下隐藏的裂缝瞬间扩大,发出令人牙酸的**!
“小心!”霍斩蛟目眦欲裂,猛地将手中锁链往旁边一名精锐手中一塞,自己如同猎豹般扑向沈砚,用他那残破黑甲和魁梧身躯作为盾牌!
砰!一块磨盘大的碎冰狠狠砸在霍斩蛟背上!他闷哼一声,喉头一甜,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他身体只是晃了晃,脚下如同生了根,死死护住沈砚!
“将军!”精锐们惊呼。
“死不了!”霍斩蛟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如同受伤的孤狼,扫过前方被冰棱砸得一片狼藉、积雪塌陷、裂缝纵横的隘口,“快!贴着山壁走!这鬼地方撑不了多久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被锁链拖拽着、在雪地里犁出深深沟壑、依旧躁动不安的白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拖上它!走!”
每一步,都像是在粘稠的冰浆里跋涉!深及大腿的积雪疯狂地消耗着众人残存的体力。刺骨的寒风如同钝刀子,反复切割着裸露在外的皮肤。沈砚几乎是被霍斩蛟半拖半拽着前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刮过喉咙的剧痛。他胸口的山河鼎印玺如同一个冰冷的源点,不断汲取着他的体温和精神,手臂上的冰霜似乎又厚了一层,连带着半边身体都变得僵硬麻木。
不知挣扎了多久,前方翻涌的风雪帷幕似乎稀薄了少许。一道巨大、沉默、如同洪荒巨兽脊背般的阴影,隐隐约约地横亘在视线的尽头!黑沉沉的颜色,在无边无际的苍白中,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雪关!北境天堑!
终于,在几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连霍斩蛟这样铁打般的汉子都开始喘着粗气时,他们艰难地抵达了雪关巨大的、被厚厚冰层覆盖的城门洞下。这里虽然依旧寒风呼啸,但总算避开了最狂暴的正面风雪。
“呼……呼……”所有人都瘫倒在冰冷的、布满碎冰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白色的哈气刚呼出,就被寒风撕碎。拖着白狼的几个精锐几乎虚脱,手臂因过度用力而控制不住地颤抖。铁链另一端,巨大的白狼也暂时停止了挣扎,匍匐在雪地里,粗重地喘息着,猩红的狼眼警惕而怨毒地扫视着周围,额心被青芒灼伤的焦痕在它银白的皮毛上异常刺眼。
沈砚背靠着冰冷刺骨的巨大条石城墙,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青衫传来,反而让他滚烫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丝。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投向那高耸入风雪、沉默如死的关墙。
不对劲!
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比这北境的暴风雪更冷!
关墙上……太安静了!死寂!一种毫无生气的、凝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风雪似乎也在这里减弱了几分。霍斩蛟喘息稍定,他那如同野兽般的战场直觉也瞬间绷紧!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锐利如鹰隼,穿透尚未完全散去的雪雾,死死盯向城头!
城垛之后,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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