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悬浮的鸦群,突然开始躁动。它们互相啄咬,互相撕扯,黑色的羽毛漫天飞舞,幽绿的火焰溅得到处都是。最可怕的是,它们在攻击彼此的同时,开始反噬主人!
几只乌鸦尖叫着扑向谢无咎,喙和爪子狠狠抓向他的脸!
“放肆!”谢无咎怒喝,袖袍一挥,黑色的气劲将乌鸦震成粉末。但更多的乌鸦扑上来,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恭敬和服从,只剩下疯狂和憎恨。
仿佛它们突然意识到,这个一直操控它们的人,才是它们痛苦的根源。
谢无咎连连后退,脸上的裂纹越来越多。自己与山河鼎之间那种隐秘的联系,正在被一股温和但坚定的力量切断、净化。那股力量像阳光照进黑暗,让他所有阴晦的手段都无所遁形。
“是那滴眼泪……”他终于明白了,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八百年前那老东西,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黑血在空中化作符咒,强行镇压了暴动的鸦群。乌鸦们哀鸣着坠落在地,化作一滩摊黑水。
谢无咎喘息着,扶住棋盘站稳。脸上的裂纹缓缓愈合,但脸色苍白得吓人。
“很好。”他忽然笑了,笑容里全是冰冷的杀意,“沈砚……是你吧?除了你,没人能激活那滴眼泪。”
他走到大殿边缘,推开沉重的石门。门外是万丈悬崖,悬崖下是翻滚的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人影在挣扎——那是被他炼成“厄运载体”的可怜人。
“本来想等鼎彻底裂开再动手的。”谢无咎轻声说,像在自言自语,“但现在看来,得提前了。”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黑色的玉简。玉简上刻着一个名字:温晚舟。
“无忆之人……呵。”他笑了,“沈砚,你以为你在找破局的关键?不,你只是在帮我……唤醒我最完美的棋子。”
他捏碎玉简。
黑色的光点飘散,融入悬崖下的黑雾。
黑雾翻滚得更剧烈了。隐约能听见,从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仿佛沉睡了百年的叹息。
荒原上,沈砚猛地睁开眼睛。
“你刚才……怎么回事?”霍斩蛟盯着他,“整整十息时间,你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了!我们还以为你——”
“我没事。”沈砚打断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泪形印记。印记的光芒已经隐去,只剩下淡淡的轮廓,“相反,我从来没感觉这么好过。”
这是实话。虽然付出一半寿命的疲惫感还在,但那个空洞被填补后,他感觉身体重新完整了。更重要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山河鼎之间的联系,变强了。
不是控制,是共鸣。仿佛鼎成了他身体的延伸,他能感知到鼎的状态,能调动动鼎内镇压的气运。
而鼎的裂痕愈合,反馈给他的是一股磅礴的生机。像干涸的河床涌出清泉,滋养着他被掏空的身体。
苏清晏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但眼神依旧锐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忽然问:“你相不相信,有些东西,就算记忆忘了,身体也会记得?”
“比如……”沈砚抬起手,轻轻点在自己心口的泪形印记上,“比如我知道,你紧张的时候,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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