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起身,祁蘅已经掀帘而入,肩头还落着未化的雪粒。
\"臣妾有失远迎……\"她刚要行礼,就被祁蘅拦腰抱起。
桑余下意识的惊呼一声,抱紧了祁蘅的脖颈。
\"冷。\"
祁蘅将脸埋在她颈窝,呼出的热气烫得她一颤。
他身上的冷木香气混着风雪气息,让桑余想起了那年冬日,两个人还是小孩子时,总是挤在破棉被里取暖的光景。
幼时祁蘅怕冷时就爱抱着她取暖。
云雀早已识趣地退下。
祁蘅抱着她走到窗前放下,忽然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尝尝。\"
桑余怔怔看着掌心的桂花糖,宫里没有桂花树了,这应该是从城里买来的,还是热的。
桑余小心翼翼的看向祁蘅,他正满眼是光的示意桑余尝尝。
于是桑余咬了一小口,甜香在舌尖化开的瞬间,眼眶突然发热。
\"哭什么?\"祁蘅用拇指擦过她眼角,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朕记得你说过,你吃了糖就不哭了,怎么今日这甜糕还把你眼泪催出来了?\"
“没有,只是很久没吃,有些想念这个味道。”
今日的祁蘅心情似乎很好。
桑余左猜右猜这原因。
大抵想到,只有一个可能。
\"叫朕的名字。\"祁蘅突然收紧手臂,\"阿余,就像从前那样。\"
桑余张了张嘴,那个曾唤过千万次的名字却卡在喉咙里。
如今的祁蘅是九五之尊,是执掌生死的帝王,再不是废宫里可以随意呼唤的小皇子。
窗外风雪愈急,桑余却觉得浑身发烫。
“陛下,这不妥。”
桑余最后只憋出来这几个字。
祁蘅眼底的光渐渐暗下去。
“你还是怕。”
祁蘅松开了她,转过了身。
他似乎是又不高兴了,但桑余觉得自己没错,她本身,就没资格叫祁蘅的名字。
“今早前线传来战报,沈康前往北境平叛,现已取下叛军首领人头,收复十万军队。这是朕继位来,成就的第一件大事,你没见那些一一直对我有异的老东西们今日在朝上对我的目光,他们开始接受我了,这个朝堂开始接受我了。”
“桑余,你不为我高兴吗?”
桑余的手指在袖中微微蜷缩。
看着祁蘅挺拔的背影,想起当年在冷宫里,他第一次被先帝召见时也是这样,脊背绷得笔直,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是在偷偷发抖。
她的确开心。
沈康稳了北境,祁蘅更不会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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