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季远安的计策之中?
真的只是为了稳住他,让他多活些日子从而稳住朝堂?
不重要了。
桑余不想再去探究是真是假。
这世上,如果有一个人,能让桑余不去深究真假,不用伪装,那就是祁蘅。
因为他们见过彼此最恶的样子。
没有任何伪装的必要。
——
祁蘅靠在桑余怀里,目光空洞地望着地上碎裂的桂花糕。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桑余的衣袖,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我知道李识衍最近在苦恼什么。”
桑余感觉到怀里的人体温低得吓人,她无意识碰到了祁蘅的手,却被那刺骨的冰凉惊得心头一颤。
“什么?”她轻声问。
祁蘅缓缓抬起手,看着掌心斑驳的血迹,已经干了。
但他手上的伤疤又不止这一处。
三年来,一道又一道。
桑余皱了皱眉。
她扯下一截衣料,给祁蘅包扎。
祁蘅看着桑余担心自己,垂着眼替自己包扎,这一幕与过往的无数场景重合,以至于他有些恍惚,他释然地笑了笑。
“我纳她为妃。”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到时我一死,让她给我陪葬。”
桑余的手猛地一颤,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住。
祁蘅却笑了,笑的很温柔:“反正一条烂命,后宫也不差她一个。”他望向窗外的冰棱,眼神悠远,“这是我的国,也是我的果,本该就由我来承受。”
桑余久久没有说话。
祁蘅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最稳妥的解决之道。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替他包扎伤口,素白的绢布一层层缠绕,像要把那些不堪的过往都替他裹藏起来。
“我知道了。”
她淡淡应了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
与此同时,长安城西,驿馆。
阿依娜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你是说,那个整日在茶馆端茶倒水的贱婢,竟然就是李识衍的未婚妻?”
诺雅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回公主,那日他们大婚,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奴婢……奴婢也是后来多方打听才确认的。”
阿依娜觉得脑袋一片充血,被气的牙齿都在打颤:“好啊!好得很!他们竟敢合起伙来戏耍本公主!”
这些日子,被困在这简陋的驿站也就罢了,连那个大元皇帝都不再来寻香。
先前的计划全盘皆乱,她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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