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姨果然喜上眉梢:“哎呀!这么多呢!那那那……”她抹了抹手上的灰,略显局促。
“没带现金,可以转账。”鹤冲天说。
沈香引抢过话头:“哎…翠兰走了,就剩下你们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节哀。”
凤姨:“是啊,这孩子要强,但是命苦。”看俩人没再接着转账的话说,她一直提也不好,又说:“你们两个,吃晚饭了吗?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吃,你们要是不嫌弃,留下来吃口饭?”
沈香引:“姨姨,我们能借宿一晚吗?您看外面天都黑了,我们回去不方便是一回事,主要是想多跟你们聊聊,翠兰不在了,我们至少给她上个香。”
凤姨面露难色:“这边…没子嗣的女人入不了土。”小声说完,立刻又说:“住宿的话……不是姨姨小气,我们家就这三间屋子两张床,我和老头一张,还有一张……是翠兰的。”
“没关系。”她巴不得能从邪祟生前生活的房间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凤姨看了一眼王贵田,王贵田颔首。
“你们要不介意就没关系,有的人可能会说晦气,但要我说,你们关系好,自己的朋友,自然不会忌讳这些,谁死前还不是人了?”
“一起睡,不介意吧?”沈香引抬脸低声问鹤冲天。
鹤冲天没理她,跟着凤姨进了翠兰的房间。
沈香引也跟进去,隐隐一股腥臭味。
没有灯的房间,阴气森森,小小的床边放着一个简陋的三斗柜,抽屉歪歪斜斜,柜子上只有一个花了底的红色塑料圆镜,中间割裂破碎。
凤姨铺床,敦实的身体挡着床,沈香引弯腰去看,一闪而过底下棉花褥子上,大片结痂的红黑色血迹,铺盖盖上去,空气流动,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到了晚上吃饭,一桌子稀汤寡水。
任鹤冲天和沈香引怎么问,二老嘴都严实得很,面儿上客客气气,一句有用的信息都问不出来。
生前有什么反常,为什么不立牌位,坟头在哪都像没听到似的闭口不答。
鹤冲天以银行下班为由,把转钱的事情拖到第二天。
天黑得早,村里没有通电,两眼一抹黑,沈香引和鹤冲天坐在翠兰生前的床上悄悄复盘。
“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这俩人的刻意隐瞒?”沈香引问。
鹤冲天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借着月光看向生锈的铁架床头,指尖摸过,锋利的刮痕。他长得高,往后倾斜,长臂再摸向靠里的床头架,一样的刮痕。
“翠兰应该被铁丝或者铁链绑在这里过,而且挣扎得很厉害。”鹤冲天说完站起身往门口走。
“干嘛去?”沈香引问。
鹤冲天:“晚饭喝一肚子汤,你不饿?回车里吃点东西。”
“我不去了,我们都走了被发现也不好,还有,你就睡车里吧。”
鹤冲天:?
“你不害怕?”整间屋子阴气森森。
沈香引抱起胳膊,楚楚可怜:“怕啊,床褥还有大片的血迹,但是你跟人家说…不喜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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