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引面容憔悴,无心妆点,挽起简单发髻,套一件绣淡色雏菊的白色旗袍出门。
一路到了林俏珠的美容院,她没心情演戏,冷冷喊了一句:“林俏珠。”
林俏珠从里屋出来,看向她身后的同时,嘴角得体的笑僵硬住。
她本以为鹤冲天会来,“沈小姐一个人?气色这么差,怎么,和鹤爷吵架了?”
沈香引嘴角勾起讥讽,“我到哪间?”
林俏珠也勾起唇角,“楼上。”
在林俏珠心里,始终不相信鹤冲天那种人会真的对哪个女人长情,更别提百依百顺。
沈香引心高气傲,鹤冲天和她不会不久,自己只要忍气吞声好好表现,还是有机会的。
她是最有耐心的猎人,只要不判死刑,不到最后胜负难定。
沈香引大步上楼,经过林俏珠狠狠顶了她的肩膀。
美容院的房间私密性很好,装修华丽,馥郁香气扑鼻,加湿器的水雾喷到手背上凉凉的。
为了不引起怀疑,沈香引应要求换了浴袍,躺在美容床上、
林俏珠戴口罩,调和面部清洁的泡沫。
沈香引忽然开口:“前几天在公园的天鹅湖,看到一群白天鹅嬉戏玩水,一只花鸭子混了进去,仰着脖子模仿天鹅的姿态,白天鹅玩累飞走,花鸭子扭着笨拙的步子妄图一起飞,摔在地上,吃一嘴泥。”
林俏珠哼了一声:“沈小姐想说什么?人往高处走,天鹅只是投胎投得好,并非就高人一等。”
沈香引:“是啊,但这只花鸭子,啄掉了白天鹅的羽毛,装点自己的翅膀,学着天鹅的样子飞,不伦不类,既恶心又可恨。”
林俏珠用金属勺挑起洁面泡沫按在沈香引的脸颊上,一阵沁入毛孔的冰冷。
耳边,林俏珠软软说:“怪就怪这些天鹅又蠢又没用,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护不住自己的羽毛,怪鸭子凭本事扶摇直上?”
沈香引看到林俏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阴毒得意,一时间愤怒堵在胸口,蓦的扼住林俏珠的手。
“天鹅接纳花鸭子一起玩乐,分食给它,就活该丧命?!天鹅有天鹅的活法,花鸭子有花鸭子的活法,不懂安分又不寻找自己正确的出路,强取豪夺算计陷害,不觉得愧疚吗?!”
林俏珠挣开手腕,脑袋伸到沈香引面前,离得很近,俯低看她,“虽然不知道沈小姐在说什么,但我想鸭子没什么好愧疚的,怪就要怪天鹅,谁让他们是天鹅,天生拥有那么多美好,又那么愚蠢。”
沈香引看着眼前女人倒转的脸,忽然调动心识意念,旁边的剃眉刀瞬间握在手中。
胳膊一挥,刀尖横着的平面刮过林俏珠的脸,沿着口罩上沿的边,削下一整条脸皮,贯穿整张脸。
整个过程极快,林俏珠捂着脸尖叫的同时,鲜血滴落到沈香引的眼球上。
沈香引条件反射眨眨眼,眼前一片红色晕开。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毛妮进来了。
计划打乱,毛妮手里端着茶,“怎么了!老板!老板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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