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沈家几代一夫一妻,你如此行事,荒唐!”
“沈知川,有还是没有,你说句话……”
哥哥跪在地上,捏紧了拳头,关节捏的发白,他说:“没有!”
震耳发聩的怒吼,夹杂着不甘和委屈。
琼芳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不怪大少爷,全是奴婢的错,那夜大少爷喝醉了酒,奴婢却还是照例去做推拿术,我……对不起!”
琼芳甩着脑袋一下一下的磕在地上,砰砰响,头破血流。
“奴婢愿意以死明志,都是奴婢的疏忽……”说完这句话,琼芳狠狠朝着门柱撞上去。
剧烈的一声闷响后,琼芳跌坐在地上,哭得绝望:“奴婢自知不配,死不足惜,只是肚子里毕竟是周家的血脉,肚子里的肉比我这身子可重要,是奴婢冲动鲁莽,不该寻死的…不该寻死的……”
沈香引还记得当时的心情,震惊、愤怒、无力。
全家人,包括哥哥自己,都以为,是酒后散了德行。
沈香引无法接受自己温柔沉稳的大哥做出这种事,但更不相信一个婢女会敢以下犯上,尤其是最规矩老实的琼芳,她连沈香引送的口脂都不敢涂。
这件事对沈香引来说,如鲠在喉,是哥哥人生中的污点。
画面还在回闪,万花筒原本绚丽的颜色又褪色了几分。
琼芳夜里难产,惨叫声响彻了院子,沈香引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午饭有剩下的绿豆饼,起来摸到后厨吃东西。
再纨绔的小姐半夜偷吃东西也不算光彩,后厨有人进来的时候,她躲了起来。
那人着急忙慌,往一碗水中倒了些盐巴,当时的沈香引没看到,梦回时却看得清楚。
那碗水,是滴血认亲的水,加了盐巴,血液中的蛋白质发生盐析,血液自然会融合在一起。
以沈香引现在的认知,滴血认亲是无稽之谈,但百年前,这是验证血缘的唯一途径。
沈香引有些喘不上气,胸口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
更多的记忆涌入脑海,后来……琼芳顺利产下一子,嫂子心善,让她留下做了小。
在她的印象中,琼芳自产下一子便又没了存在感,说是做小,依旧抢着伺候哥哥嫂子,穿得朴素、为人低调,不出风头也不爱说话。
再后来……嫂子自己的孩子出了意外没保住,琼芳哭了好几夜,去五塔寺跪了七七四十九天为嫂子早夭的孩子祈福,回来人都瘦脱了相。
但她不声不响不叫苦,依旧像个吓人伺候着哥哥嫂子。
紧接着,一家人冬日去静湖冰钓,嫂子好端端掉进三九天的冰窟里。
哥哥跳下去救了嫂子上来,但嫂子寒了身子,一直没再怀上。
灰色的万花筒旋转,转得人眼晕,沈香引视线模糊,额边豆大的虚汗直流,四肢酸软无力,她拼命支起使不上力气的腿,想要出门去。
那时候的她正生着病,不分昼夜的浑浑噩噩,惊醒听到官差抓捕哥哥,是他与起义军的密信残片被人发现了。
原来她当时不是走到门口的,是爬到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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