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在宿屿身上瞄了瞄,蠢蠢一转念,斟酌出一个折中的法子。
既不能那样,或可以这样……
“事后我服避子汤可否?这样便不会耽误事。”
宿屿一呛:“人性随自然,生息有定数,怎能外力干扰!”
死活他就是不干这事,才百般说辞。
云渡郁郁,噘嘴。
好大块香饽饽喂嘴里,他偏是不吃,世上怎会有这等憨包!
御女无数的死变态暴君她都能轻松拿下,一个不自信男儿雄风的娇弱公子她竟还搞不定!
想着想着,云渡不禁都要怀疑自身魅力不足了。
秉着早相亲,早心安的求爱法则,云渡陡然又心生一计。
唰——
宿屿盖到她身上的软衾一掀,“咻咻”她又扑上去,抱住宿屿,蟠住他肩颈……
宿屿措不及防,“哐”地倒回床角,与她撞了个心心相印。
“扑通扑通……”
紧紧相贴的肌肤下,两颗赤裸裸的心胸如两面鼓,心跳如鼓震,声音此起彼伏,混乱不堪闻。
“不欢合也行,但你要与我香亲香亲,肯定我们是彼此的,独一无二的,不能与人分享的,最亲近,最最最亲近,可以赤身相拥的人。”
云渡伏在男人颈窝撒娇。
“哐哐哐……”
女儿家的玉躯弱骨何其软滑弹润,宿屿剧震的心脏几欲破身而出。
还是掐自己缓解。
这回真的是掐,用力掐,指甲嵌进皮肤地掐。
“那就……抱一会儿。”宿屿音调低沉,微微浮动一丝波澜,仿佛深海幽壑之下卷起了巨型暗流,表面如常淡然。
云渡轻抚他的脸,嗅他耳颈幽雅药香:“我想跟你睡。”
“不行。”
“就一晚。你身上味道让人很安心,我好喜欢。”
“说了不行就不行。”
“公子小气!说好了向我示真容,给我你所有,现在却反悔!真是知道怎样伤人最痛!”云渡嘟哝。
宿屿静心,再静心:“我也不是非要向你掩饰,那日向你说出那样的话,我亦是下定决心的。”
“然我已隐身多年,即使心中愿意示你容貌,予你赤诚,真要做时难免也惶然,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是故意要拒你的,再给我点时间舒缓舒缓吧。”
“待你从南方回来,我必不再对你遮掩。好不好?”
宿屿柔声抚慰,切盼她听得进话,赶紧离开。
再让她缠下去,他真就憋废了。
云渡哪知他不便,听了他好声好气的解释,心中虽明,仍是纠缠:“哼,你光说得真诚,却是抱都不愿抱我一下。”
逼得宿屿无话再说,他随即慢吞吞移出手来,手掌握起又张开,张开复握起,最后缓缓环住女子纤盈腰背。
“抱紧些,我冷。”女子娇糯糯的嗓音萦回耳畔。
宿屿脚趾一蜷,心下一横,摸了被子给彼此罩上,倏地箍紧了撒娇并撒泼的姑娘。
力道颇劲悍,疼得云渡低低哼了声。
只要不逼他做那事,都好说。
心里却道:“半赤半裸如此久时间,也没见打摆子,躺榻上了才知冷?!可真是个会磨人的小妖精!”
“这还是那个肉滚滚一团,一头栽进雪里就爬不起的漂亮可人儿?”
“是他嚷着求着说愿意养一辈子的金贵的女娘?”
“是被严母两日一训,三日一跪家祠的卫尉卿将门野千金?”
“从前对相熟相亲,相许心意的苏诫都未做到如此凶残,对一个知之甚寥的仅是心仪的男子却能奋勇无前,随心撕咬!”
“果然是长大了!”
“果然是被惯坏了,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
盏茶工夫后,怀中玉雕的人儿动了动:“公子,我可以摸你吗?”
宿屿美目浅阖,却还是忍不住翻了记白眼:“你不正摸着的嘛!”
云渡偎在他暖呼呼的胸怀里,轻描淡画地抚摸他容貌五官,呼吸均匀。
变故经年,十几年围绕身边的欢欣热闹如满树繁花遇骤雨,一夜残落于泥泞,从此随洪流浮沉,苦甜自省。
对于享受惯了被疼爱的人来说,久年的孤寂不是沉没了的积淀,清冷形容也不是心灭后悬吊空中轻飘飘的一缕青烟,人或志图清静淡泊,却无人真正享受孤独。
所有的自甘寂寞,皆是因为没有遇上想要停靠的港湾。
依偎公子胸窝,云渡忽然觉得,这一场靠自示羞耻求来的拥抱竟意外的舒适香甜,淡一思索,恍然察觉这一刻的自己似乎才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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