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卓鹤卿的心总算沉沉落地。
宁修年未曾现身,那纸笺果然非他手笔。
其实昨日他便已调阅过大理寺内存有宁修年字迹的案卷,两相对照,笔迹确然不同。
虽早有实证,然则心中总似悬着一根刺,隐隐牵绊难安。
直至此刻,眼见一切风平浪静,那点最后的疑虑才如烟云般彻底消散,他的心也终于真正静了下来。
他既已排除了宁修年,心中便越发笃定了那纸笺幕后之人。
只是若要追究惩处,便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无数麻烦——思及此,他不由得蹙起了眉,一时竟也有些为难。
“卓大人……”
从流的声音比平日里低了半截,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慌,“属下有件事要跟您说……”
那日自己不留神将卓大人去陈御医那儿的事泄露给了青桔,今日从流总算磕磕绊绊、紧紧张张的交代完了。
这两天从流一直在琢磨怎么把这个事情说给卓鹤卿听,却始终没寻到合适的时机。
此刻,见卓鹤卿心情不错,他便赶忙把握机会,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卓鹤卿眼底掠过一丝怔忡与不悦,旋即又敛了下去。
他沉默着抬手揉了揉眉心,开口道:“你向来行事沉稳,怎会这般疏忽大意?”
“属下……属下听青桔姑娘夸赞大人风华正茂,与夫人更是天作之合,一时高兴,这嘴就没把住门儿。”
从流头垂得更低,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与惶恐,膝头也微微弯了下去,似是随时准备跪地请罪:
“属下知错了,大人要打要罚,小的绝无二话。”
罚?卓鹤卿眉头一挑,心中暗自恼怒。
若不是从流水性好,他真想一脚将这蠢货踹进河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青桔那番话,定是沈月疏特意教了她来诓从流的,这蠢货竟全然不疑,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卓鹤卿的面容半明半暗。
他沉默良久,久到从流后背衣袍都被冷汗浸透,才缓缓开口:
“你跟了我快八年。”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这八年里,你一向忠厚老实、恪守规矩,几乎从无差错。为什么偏偏一到青桔面前,就失了方寸?”
从流猛地抬头,一张老实面孔霎时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属下没有……不是……属下知错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再犯。”
“你若对青桔那丫头心生好感,倒也算不得什么坏事。那丫头跟着夫人,品行自然不会差。”
卓鹤卿目光沉静,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一字一句都敲在从流心头:
“但你要记住,人是会变的,境遇也能催生出不得已。即便品行无亏,也需凡事…多留个心眼。”
卓鹤卿声音不高,却句句敲在从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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