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把那铺子给他搞砸了。
卓鹤卿似是看出沈月疏的担忧,语气轻缓,似是宽慰:“若是办砸了,也无妨。到时候我索性关掉,就当给你练手吧。”
那间茶楼其实早已入不敷出,即便没有沈月疏这一出,他原本也打算在年底之前歇业收场。根本谈不上是因她之过,才致关门。
卓鹤卿将茶楼交予沈月疏,并非一时兴起,而是自有考量。
他与她相识未深,虽近日她言行举止挑不出错处,却终究难辨真心。昔有王莽谦恭未篡时,画虎画皮难画骨,他不得不防。
这家本就濒临倒闭的茶楼,恰是一方试金石。
她若尽心经营,显出其才其德,他便可将家中其他产业逐步托付;若能力不济,也不过是顺势关掉一个早已欲弃之铺,于他无甚损失;可她若借此生出异心、行不轨之事——便休怪他手下无情。
“这不会是吊着金线的铡刀吧?”沈月疏满心都是意外,总感觉茶楼一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一时间竟忘了大家闺秀的端庄仪态,本应深藏于心的话,就直直从唇边露了出来。
卓鹤卿听她这样说,倒也没有深究,缓声开口:“那茶楼这两年利润微薄,今年已是出现亏损。”
隆!平地一声雷,把沈月疏惊得醒醒的。
沈月疏顿时心下了然——他这分明是撒把米逗雀儿,看她扑腾呢!怪不得张口就许下五成利的海口,原是那铺子本就没什么赚头。
琴音他未必真懂,可这画饼的功夫,他倒真是炉火纯青。
这世间的男子,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从前那个程怀瑾,整日甜言蜜语哄着她,不过是为让她心甘情愿替他核对账目。三年心血倾注,换来的竟是他毫不留情的一脚,将她踢出千丈之外,不见半分旧情。
如今这卓鹤卿,表面清冷自持,却更为可气。丢给她一个奄奄一息的铺子,美其名曰“交托”,实则算计得清清楚楚——理书房、管孩子、试能耐、探真心。
她哪是被他利用?分明是步步皆在他的谋算之中!
不过,想到程怀瑾,沈月疏突然记起程怀瑾那三个铺子中有一个便是在乐阳享有盛名的茶楼听雨轩。
听雨轩的掌柜最是忠勤睿厚,沈月疏在他身边着实学了不少本事——从鉴茶品茗的门道,到理账经营的诀窍,皆受益匪浅。
如今回想,那段时日竟成了她眼下唯一的倚仗。
既如此,让“大福茶楼”这只不下蛋的金鸡勉强生出几个金蛋来,或许……也并非全无可能。
还有,这大福茶楼的名字必须改,这么俗这么土,难怪比不过人家听雨轩。只是,这大福茶楼的名字不会是卓鹤卿取的吧?
啧啧,实在是俗不可耐!
“好!”沈月疏轻抿唇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即交与我管理,是否我就有处置那茶楼一应事务的权限?”
经营一家铺子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人员去留、食材选用、经营管理,处处是学问处处有陷阱,为了防止卓鹤卿哪日恼了埋怨自己僭越权限,这个问题必须现在就敲定好。
卓鹤卿闻言眉头微蹙,这个问题他倒没考虑过。这茶楼从前交给魏紫宁和肖琼打理时,她们从来没有过此种疑问,自己也未曾干涉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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