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林霰面色沉静,波澜不惊:“不过笑耳罢了,区区雕虫小技,怎比你如今当朝新贵,权势显赫。”
裴霄雲一笑置之。
他望着站在阶下不知所措的明滢,指节敲了敲石桌面,“绵儿,来,给客人倒茶。”
明滢听他发了话,迈着碎步上前,冰凉的手指拂上茶壶时,那丝热似要将她烤化,指尖微微颤抖,将茶水往林霰身边移:“林公子请用茶。”
裴霄雲突然按住她发抖的手腕,含笑看着她:“你抖什么,见着生客,怕了?”
她一惊,差些打翻茶壶。
她搜肠刮肚想出一句解释之言,刚想开口,林霰却抢先道:“你叫我前来,所为何事,想来不是叙旧吧?”
裴霄雲不着痕迹看了眼林霰。
心底暗笑:果真是一场争抢相护的好戏。
他道:“我要你为我绘一副西北六部的山貌图,事成之后,我给你五倍酬金。”
林霰不语,少顷,饮了那盏茶:“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一两日画不出来。”
裴霄雲有求于他,因此压下不悦,待他客气几分,“好说,这段日子你就住在兰清濯院,待画完了画,我派人送你回杭州。”
“也好。”林霰答。
明滢继续竖耳听着。
她见裴霄雲一心公事,脸上并未有怒意,隐隐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只要林先生不说,他或许不会知道。
况且林先生也不像是多事之人。
林霰应下后,裴霄雲吩咐下人带他去院里安置。还特意下令,作画其间,他要什么都一律满足他。
林霰走了,明滢还心事重重地倚站在石柱旁。
“你还愣着做什么,你不用当差?”
裴霄雲看了她一眼。
“奴婢告退。”明滢屈膝行礼,匆匆退下,心中的巨石全然松了下来。
他没有发现。
是她想多了。
—
裴霄雲见完林霰便出去了,直到深夜还未归。
又侥幸逃过一次,即便林霰住在兰清濯院,明滢也不敢再与他说话。
林霰为人进退有度,遇到了她,也不会再主动攀谈,只是轻微颔首。
圆月高悬,亥时四刻了。
今日轮到明滢守夜,她在房中边打络子边等裴霄雲归来。
手指灵活翻转,几缕丝线便挑出一个云雀结,尾端挂上一只雪白色玲珑暖玉,这样的梅花络子别在衣带上最是好看。
这只络子花样时新,却不繁复张扬,她想等裴霄雲回来拿给他瞧瞧,盼着他会喜欢。
门前光影骤明,是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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