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后的棺盖。
律师熟练地收起文件,然后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金额确定的支票推到林大勇面前。“林先生,这是协议约定的款项。请你确认后,依照协议约定,在今天之内离开本市。后续若有任何违约行为,我们将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全部权利。”
林大勇几乎是抢一般抓过那张支票,仔细核对着上面的数字,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却又带着不甘的复杂表情。他看了一眼对面不再看他的林未晞和气场冰冷的沈清许,嘴唇嚅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攥着支票,像个幽灵一样,迅速地、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包间。
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个令人窒息的背影,也仿佛彻底隔绝了林未晞生命中那一段沉重而不堪的过去。
包间里安静下来。林未晞怔怔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一时间有些恍惚。纠缠了她二十多年的噩梦,那个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父亲”,就这样……在法律和沈清许绝对力量的干预下,被干净利落地清除了出去。
没有激烈的冲突,没有情绪的宣泄,只有一份冷冰冰的协议和一笔钱。
一种巨大的、近乎虚脱般的轻松感席卷了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落落的悲伤。不是为了林大勇,而是为了那个曾经因为这份血缘而备受煎熬的、小小的自己。
沈清许没有立刻说话,她只是伸出手,轻轻地将林未晞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她没有说“都过去了”之类的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消化着这复杂汹涌的情绪,用自己平稳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告诉她——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的未来,由我守护。
法律的程序已经完成,那一纸协议,如同最锋利的刀,将腐朽的过去与充满希望的未来,彻底的一刀两断。
签署协议、看着林大勇拿着支票离开后,律师也带着文件先行告退。包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沈清许和林未晞两人。高档咖啡馆的隔音极好,将外界的喧嚣完全隔绝,却也让那份刚刚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后的寂静,显得格外沉重。
林未晞依旧靠在沈清许的肩上,没有动。她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漫长而疲惫的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心头那块压了二十多年的大石虽然被搬开,却留下了一个一时难以适应、空落落的坑洞。思绪纷乱,既有解脱的轻松,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为那段从未真正拥有过的父女关系而感到的悲哀。
沈清许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极其轻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像在安抚一只受惊后终于安定下来的猫。
良久,沈清许才低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温柔:“饿不饿?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林未晞这才恍惚想起,因为紧张和抗拒,她几乎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她微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自己也说不清是饿还是不饿。
沈清许却似乎已经有了决定。她轻轻扶起林未晞,为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然后牵起她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她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开着那辆低调但性能极好的轿车,载着林未晞,没有驶向那个象征着她们爱巢的、此刻或许还残留着一些不愉快气息的家,也没有去任何高级餐厅,而是拐进了城市老区一条略显狭窄、但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巷子。
深夜的巷口,一个简陋的馄饨摊支在那里。红色的“馄饨”灯箱在夜色中散发着温暖的光晕,几张折叠桌和小马凳摆在路边,锅里翻滚着乳白色的高汤,蒸腾起大团大团白色的水汽,混合着骨汤的浓郁香气和紫菜的鲜味,在微凉的夜空中弥漫开来。与刚才那个冰冷、充斥着法律与交易的空间相比,这里充满了鲜活而粗糙的人间烟火气。
沈清许将车停在稍远的地方,牵着林未晞走到摊前,很自然地在一个小马凳上坐下,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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