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巨大的冲击力和骨骼错位的恐怖声响,仿佛一根坚硬的木棍被强行折断,清晰的“咔嚓”声甚至穿透了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直接钻进她的脑海。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腿部传来,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轻飘飘地、却又沉重地摔飞出去,然后重重地砸落在冰冷、坚硬的柏油路面上。
一声压抑的痛呼终于从她喉间逸出。剧痛,如同迟来的潮水,此刻才凶猛地席卷了她的小腿,尖锐、撕裂般的痛感瞬间窜遍全身,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她试图动弹,却发现左小腿完全不听使唤,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弯曲着,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让她瞬间冒出了冷汗,当场无法站立,甚至无法坐起。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耳边是周围路人惊恐的尖叫、刺耳的刹车声,以及那辆肇事车辆仓皇逃离现场的、逐渐远去的引擎轰鸣。但这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模糊而不真实。
她艰难地转动脖颈,视线急切地、带着最后一丝力气搜寻着那个被她推开的身影。
直到看到沈清许跌坐在不远处,似乎并无大碍,正用一双充满了极致恐惧、难以置信和撕心裂肺痛楚的眼睛望着她时,林未晞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才仿佛骤然松开。还好……她没事。
这个念头掠过脑海,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极度紧绷同时袭来,她的意识,终于支撑不住,缓缓沉入了黑暗之中。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一路呼啸,将时间拉扯得漫长而扭曲。沈清许一路紧紧握着林未晞冰凉的手,目光死死锁在她苍白昏迷的脸上,仿佛只要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林未晞额角在摔倒时擦伤,渗出的血迹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目。
急救室门口那盏亮起的、象征着未知与等待的红灯,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沈清许的视网膜上,也烫在她的心上。
她僵直地站在门口,身上昂贵的西装外套沾了灰尘,甚至手肘处因跌倒而有些磨损,但她浑然不觉。周围是医院特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隐约药味的冰冷空气,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步履匆匆,各种仪器的滴答声、推车滚轮与地面的摩擦声,构成一种令人心慌的背景音。
沈清许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瞬间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和过于用力而泛白的指关节,泄露了她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那冰冷的恐惧,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蛇,从脚底缠绕而上,钻进她的四肢百骸。眼前的红灯,与记忆中多年前那个得知初恋女友被迫离开、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雨夜缓缓重叠。那种熟悉的、刻骨铭心的无助感,如同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她以为自己早已变得足够强大,足以抵御任何风雨,可当林未晞在她面前如同断线风筝般倒下时,她才惊觉,所谓的坚强,在可能失去挚爱的恐惧面前,不堪一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十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一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沈清许几乎是瞬间就冲了过去,脚步甚至有些踉跄,声音嘶哑干涩得几乎不成调:“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是职业性的严肃:“你是家属?”
“我是!我是她爱人!”沈清许急切地应道,没有任何犹豫。
“病人左小腿胫腓骨粉碎性骨折,伴有局部软组织严重挫伤。”医生语速平稳,却字字砸在沈清许心上,“需要立刻进行手术复位和内固定。手术有一定风险,但请放心,我们会尽力。”
骨折……手术……这两个词像重锤,狠狠击碎了沈清许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
就在这时,护士推着移动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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