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惊涛拍岸后,他降低音量,语调发涩道:“……但你比我还小半岁呢。”
她比他还小半岁,为什么那么懂事?
有一瞬间,陈释骢感到胸口沉闷,前所未有的难过和悲哀,却不知自己在哀痛什么。他的鼻腔到喉管都发酸,尤其见女孩不以为然,尖刺般的痛楚更深,像被抓破五脏六腑,血淋淋得疼。
约莫是同龄人的兔死狐悲,他在某一刻代替麻木的她,感同身受。
他很难想象,她曾听过什么样的话,经历过什么样的生活。
饱含愠怒和气势的发言掷地有声,如同山道间滚石,砸开山脚的坚冰,沉甸甸地劈出万千裂缝,给予女孩莫大的震荡。
他很生气,在为她生气,即便她早就习以为常,但他却是出离愤怒。
如果说,男孩的顽劣幼稚,曾让她对他轻视,这一番言论就彻底扭转印象。
未受教化、叛逆不驯的生命力如野草般疯长,肆无忌惮地侵入她的世界,带来焕然一新的新鲜认知。
冬忍怔怔地望他:“是这样么?”
难道她接受的信息是错的?难道奶奶等大人们在说谎?
冬忍无从辨别,男孩对错与否,却希望是真的,至少心里好过。
“当然,既然你相信大人的话,为什么不相信我?”
陈释骢靠近她,刻意强调:“我也比你大,我还是哥哥。”
冬忍踌躇数秒,说道:“但我不想要哥哥。”
“为什么?”
“他们说有了哥哥或弟弟,长大就要给他钱,还得帮他买房子。”
陈释骢难以置信:“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钱?都是我给你钱好不好!”
他不知道,她从哪儿听来的歪理邪说,无理又荒谬,会做这种事的人都有问题。
冬忍思考片刻,发现确实如此,软声道:“好吧,骢骢哥哥,你是对的……”
她略一犹豫,睫毛颤了颤:“……都是对的。”
这一刻,她选择相信他的言论。
旁人的观点多少为了自身益处,但陈释骢曾真切地让利于她,拿出自己的压岁钱做补偿,确实远比其他人有信服度。
突如其来的争论告一段落,屋内气氛和谐、融洽起来。
“哼。”陈释骢双臂环胸,他眼珠微转,冷不丁道,“如果你能改掉,诬陷我的毛病,我可以考虑长大后帮你买房子,这样你留在北京,就不会老胡思乱想了。”
他偶尔怀疑,她刚来到北京,没有独属自己的空间,才会想东想西,说些扎心的话。
冬忍心领了他的好意,嘴上却说:“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没必要客气。”
“不是,你数学作业错那么多……”冬忍似不好开口,温吞地问,“长大后真能赚到钱么?”
“?”
她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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