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难掩窘迫的神色,时不时视线飘忽、目光闪烁。
冬忍察觉对方的为难,瞬间心脏狂跳,默默捏紧手指,面上却兀自硬撑,老实地凝望楚有情,一动也不敢动。
不想要她么?还是打算将她送走?
但学校里没有她的学籍了,她回到村里还能读书么?
尽管早有预感,但事情真发生,她依旧一筹莫展。
美丽的幻梦只够小女孩的五根火柴,她不记得自己一路上点燃几根,终于要迎来冻死街头的结局。
万般纠结后,楚有情瞄一眼单元门,支支吾吾道:“待会儿进去了,人可能比较多,其实我是无所谓,你想叫我什么都行,但是遇到其他人……”
“哎呀,怎么说,本来该让你爸爸先来征求你意见的,但他又不知道在哪儿瞎忙……”
平日里,楚有情是富有才情、文笔优美的自由撰稿人,此刻的用词却颠三倒四、毫无逻辑,让人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她本意。
她好似没有底气,声音也越来越低,犹如弱弱的蚊吟。
但冬忍悬起的心却慢慢放下,僵硬冰凉的手指逐渐回温,再次触及火柴燃起的火星。
坦白讲,冬忍有时候不理解眼前的女人,比如她会选择一无是处的储阳,比如她同意抚养毫无血缘的继女,比如她竟然考虑懵懂孩童的心情,为一个称呼反复斟酌,战战兢兢。
楚有情在乎仪式,在乎特别的称呼,在乎人和人之间的尊重,在乎血脉关系凝结而生的印迹,唯恐取代了冬忍母亲,小孩子会内心悒怏。
她怕做不好后妈。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就是她的第一个妈。
冬忍没见过生母。
她更不在乎她所在乎的一切。
毕竟,曾经跟她血脉相连的,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妈妈。”
干脆又清晰的呼唤,毫无预警地飘下,如琼树上滑落的一片冰。
楚有情愣住了。
冬忍瞧对方满脸难以置信,愈加笃定内心隐约的判断,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小孩,但眼前人远比她天真烂漫。
“我懂。”
冬忍停顿片刻,她垂下眼睛,小声地道歉:“对不起,我在机场没跟大姨问好。”
当然,楚无悔可能也不愿被她如此称呼。
楚有情不禁失声。
半晌后,她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摆手道:“不不不,你很好……”
好到让人心生疑问,究竟经历多少生活的冲刷磋磨,出世不久的璞玉才能被琢磨成这样。
楚有情看着女孩白净的脸,过往忧虑终于烟消云散。
既然时值春节,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会好的,不是么?
楚有情伸出手,理好冬忍的头发和新衣,上下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她见女孩乖巧地原地不动,随即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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