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
借着月光和手电筒的光,屋内的景象让云舒瞬间血液凝固,目眦欲裂。
只见她年迈的父亲,像骷髅似的,被麻绳死死地捆住了手脚,嘴里塞着破布,奄奄一息地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上。
身上盖着的破棉被污秽不堪,炕上更是狼藉一片。
“爹——” 云舒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扑到炕边,手颤抖地触碰到父亲的身体。
父亲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颊深陷,颧骨高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爹,您怎么了?您醒醒!我是舒儿啊!”云舒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滚落。
她手忙脚乱地去解那绳索。
听到女儿熟悉的声音,云父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浑浊的泪水瞬间溢满了他深陷的眼窝。
他嘴巴艰难地嚅动着,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季砚青紧随其后冲了进来,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和震惊,迅速上前查看:“云舒,快!先烧热水!”
他掀开那散发着恶臭的破被子,只看了一眼,心就沉到了谷底。
云舒像是被点醒,跌跌撞撞地冲向厨房。
灶台冰冷,落满了灰尘。
她水缸里面是半缸冻得结结实实的冰坨子。米缸更是空空如也,连一粒米渣都没有!
云舒强压住愤怒,冲到院子里,铲了大半盆干净的雪,又冲回厨房,手脚麻利地生火烧水。
当第一锅热水烧开,云舒端回父亲屋里时,季砚青已经将脏污的破被褥扯了下来,正用扫帚清扫着冰冷的土炕。
云舒刚要上前帮忙,就被季砚青叫住。
“我给咱爹擦洗,你去弄点吃的,拿干净的被褥和衣服来。”
“还是我来给爹擦洗…”
“听话。”
云舒话没说完就被季砚青打断。
“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赶紧做点能入口的热乎饭,厨房我不熟,这里交给我。”
在这个年代,未出嫁的女儿给父亲擦洗下身,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他不能让云舒承受这个。
云舒看着季砚青坚定而心疼的眼神,牙齿狠狠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她不再坚持,转身冲进自己的屋子。
心,再次沉了下去。
去年她回来时新做的那套厚实暖和的新被褥,不见了。
柜子里空空荡荡,她只能翻出一条破旧单薄的旧褥子,暂时抱了过去。
厨房里,云舒将带回来的糕点用滚水泡软,又切点香肠碎,勉强搅合成一碗热腾腾的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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