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骨片残文,字迹狰狞如咒。
下一瞬,她走向最后一座未曾点燃的药炉——“心火归元炉”。
炉身通体赤金,形如人心,炉口雕着千手千眼药师像,传说唯有集齐“百医之愿”,方可启燃。
此刻,炉门微启,似在等待。
云知夏凝视着它,指尖轻轻摩挲那片滚烫的骨文。
火焰尚未升起,可空气中已有热浪翻涌。
仿佛,有什么即将诞生。第223章 她放的火,烧向龙椅(续)
火焰在“心火归元炉”中悄然燃起,不是由柴引,不是由油助,而是自云知夏掌心那一片滚烫骨文坠入炉心的刹那,轰然腾空。
金红交错的烈焰冲天而起,竟不灼人,反生暖意。
那火光如琉璃般澄澈,映照出一尊虚影——千百医者执灯而行,赤足踏过荒原与雪岭,他们手中灯火微弱却连成星海,脚下所经之处,石碑破土而出,碑上无字,却有心跳般的震颤共鸣,名为“心碑”。
云知夏立于炉前,黑发飞舞,眸光如锻刀淬火,冷而锐利。
她望着那虚影,唇角微扬,声音轻得像风,却又重如雷霆:
“你说律出自天,可今天地之间,只听——人心燃火之声。”
这一瞬,她不是王妃,不是弃妇,甚至不再是药师。
她是点燃火种的人,是将医道从枷锁中剥离、还归苍生的引路人。
三百片骨片拓文在她袖中自动飞出,如蝶投焰,纷纷落入炉心。
每一片都承载着一段被强刻的记忆、一道被扭曲的律条、一场无声的屠杀。
当最后一片融入火焰,整座药炉发出低沉嗡鸣,仿佛万千灵魂齐声诵愿。
这炉火,焚的不是纸,不是物,是百年来根植于权贵心中的“医不可私、术必受控”的铁律幻象。
它烧的是信仰之基,点的是觉醒之光。
与此同时,京城东城,宰相裴元衡猛地掀翻案桌,朱笔折断,墨汁泼洒如血。
“围!给我围住药阁!”他目眦欲裂,声音嘶哑,“一个活口不留!所有典籍、器皿、弟子——全数拘押!”
三千禁军连夜出动,铁甲踏破晨雾,长枪直指药阁大门。
然而当他们抵达时,只见朱门大开,庭院空寂,唯有一炉余烬静静燃烧在中央,灰中斜插半截焦黑骨片,其上阴刻二字——律终。
风过处,灰烬轻扬,似有低语回荡。
“云知夏何在!”裴元衡冲入大堂,怒吼如兽,双目通红。
屋脊之上,小竹一袭青衣迎风而立,发带飘飞,神色平静如水。
她低头俯视这位权倾朝野的宰相,朗声道:
“她在三百里外,教一个村医——如何救活难产的妇人。”
话音未落,一道细微火光自她指尖跃起,缠上袖口,温热如呼吸。
&n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