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吩咐管家:“送陈老爷、陈夫人和陈公子出去。”
陈家三人被引走后,厅里只剩下宋家三口。
姜氏立刻拉住女儿的手,心疼道:“依白,你受委屈了。娘这就去让你爹退了这门亲事!”
“胡闹!”宋文墨沉着脸打断,“允礼才学出众,将来必成大器。他的爹娘确实贪了点,不过那与允礼何干?”
他转向宋依白,语气严厉:
“依白,你今日太不懂事了!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怎能因一时意气就要退婚?”
宋依白看着父亲,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家虽富有,也不过是“士农工商”中的最下等。
宋家表面风光,实则经常被凤城的官员为难,每年打点的银子都不在少数。
花银子是小,被那些有权有势的权贵欺压,才是他执意要把自己嫁给官家的原因。
她的身份无法嫁入官家为正妻,父亲就想把她嫁给有潜力的书生,这样等那书生为官,也能念在宋家曾托举他,庇佑宋家一二。
可是,人心难测,前世陈允礼得了官身后,别说庇佑宋家,连她都因他而死了……
“父亲,”宋依白抬起头,目光清明,
“女儿知道您看重陈允礼的才学,想借他改变宋家处境。但您可曾想过,若是他根本考不中举人呢?”
宋文墨皱眉:“允礼是县试案首,怎会考不中?”
“女儿说过了,凤县最近十年出了十位案首,其中六位至今仍是童生,三位止步秀才,只有一位中了举。”
宋依白语气平静,“况且,就算是陈允礼中了举,也不一定能当上官,庇佑宋家!”
“父亲可知道,一个举人要等官缺,短则三五年,长则十余年。”
“这期间需要多少银钱打点?到时候还不是要我们宋家来填这个无底洞?”
宋文墨闻言,脸色微变。
他经商多年,自然明白其中利害。
这些年为了打通官府关系,宋家没少花银子。
若真如女儿所说,陈家这个窟窿怕是很难填满。
宋依白见父亲神色动摇,趁热打铁道:
“况且,就算陈允礼最后当了大官,您又怎么能保证陈允礼会庇护宋家,而不是嫌弃女儿出身商贾,为了前程休弃女儿,另娶高官之女呢?”
前世,陈允礼高中状元,春风得意……
却对着她这个托举他凌云志的发妻,露出了嫌恶冰冷的眼神。
他嫌弃她商贾出身,上不得台面,配不上他新科状元的身份。
更是在尚书千金有意于她时,贬妻为妾!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重蹈覆辙,若是父亲执意要将她许给陈允礼,那她就算离开宋家,也要反抗到底!
宋文墨的脸色一寸寸沉了下来,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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