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阳气,配合‘阴罗盘’使用,效果更真,但只能维持盏茶时间。”
沈千凰接过,仔细查看。药粉细腻,毫无异味;“阴罗盘”入手冰凉,刻着简易的聚阴符文;瓷瓶里的液体则散发着一股极淡的、类似陈年棺材土的腐朽气味。孙不二准备得相当周全。
“另外,”林岚继续道,“孙不二说,悦来客栈的刘掌柜,三日前染了风寒,告假在家。目前客栈暂由二掌柜打理。而负责天字二号房及相邻几间上房茶水洒扫的,正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咳嗽的小伙计,名叫王顺。他娘胎里带的弱症,时常请假,与二掌柜有些远亲,故未被辞退。今日……他似乎又有些不适,已向二掌柜说了,午后可能要去看大夫。”
沈千凰眼中精光一闪。这简直是天赐良机!王顺体弱多病,今日恰又不适,若是“病情加重”,合情合理。而二掌柜暂代,对下面伙计的掌控必然不如刘掌柜严密,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午时将近,事不宜迟。”沈千凰当机立断,“林道友,你设法将药粉下到王顺的午饭或茶水里。注意时机,务必让他在接近午时、准备当值时发作。然后,你扮作他乡下来的表婶,以探病为由,尽量缠住二掌柜或其他管事的片刻。我去布置‘阴罗盘’,并伺机潜入。”
“好!”林岚毫不迟疑,接过药粉,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易容,便朝着客栈后门附近,一个卖炊饼的摊子走去——那是客栈伙计们常买早点的地方。
沈千凰则推起独轮车,绕到客栈另一侧的僻静小巷,迅速换上了准备好的粗布短打,戴上破斗笠,脸上也做了最后的修饰,看起来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沉默寡言的老帮工。她将“阴罗盘”和掩息药水小心藏好,又将板车上的烂菜叶整理了一下,然后低着头,推着车,向着客栈后门不紧不慢地走去。
后门处,胖管事正在指挥人卸一车新到的木炭,尘土飞扬。沈千凰将车停在稍远的地方,默默等候。不多时,她看到王顺捂着嘴,咳嗽着从里面出来,到炊饼摊前买了两块饼,又跟摊主说了几句什么,大概是抱怨身体不适。摊主递给他一碗热水,王顺就着热水,囫囵吞下了炊饼。
沈千凰目光微凝。林岚得手了。那药粉,想必已混入了热水或炊饼中。
她耐心等待着。大约两刻钟后,客栈里隐约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声。很快,一个伙计慌慌张张跑出来,对胖管事喊道:“张头儿,不好了!王顺那小子突然厥过去了,浑身发烫,抖得跟筛糠似的,还吐了一地!”
胖管事骂了句晦气,赶紧叫人进去帮忙抬人,又打发另一个腿脚快的伙计去请附近的大夫。后门处一时有些混乱。
就是现在!沈千凰压低斗笠,推着独轮车,趁乱靠近后门,用嘶哑的声音对门口一个正看热闹的帮工道:“老哥,收夜香的,东家让来的,说后巷满了。”
那帮工正伸着脖子往里看,闻言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没看正乱着吗?自己倒去,小心点,别洒了!”
沈千凰连声称是,推着车,低着头,从后门溜了进去。客栈后院比她想象的略大,堆着些杂物,墙角果然有几个盖着木板的泔水桶和恭桶。她将车推到角落,迅速观察了一下环境。天字二号房在二楼,窗户对着后院,但此刻窗帘紧闭。
她估算着时间,王顺的药效应该快要完全发作,足以引起一阵更大的混乱,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她必须抓紧。
她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小楼背阴处的墙角,这里堆着些破旧家具,正好遮挡。她取出“阴罗盘”,按照孙不二所说的方法,注入一丝微弱的灵力。罗盘中心的指针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一股阴寒、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气息,以罗盘为中心,缓缓弥漫开来,范围恰好笼罩了附近两三丈的区域,包括天字二号房窗户的下方。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一丝,墙角背阴处的青苔,似乎颜色都深郁了些。
几乎是同时,她拔开小瓷瓶的塞子,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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