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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王元与那管事言谈几句,似乎不甚愉快,脸上带着几分不耐与倨傲,最后冷哼一声,拂袖带着豪奴们离去,登上了停在街角的一辆华丽马车。
沈千凰目送马车远去,心念急转。王元出现在此,是否与“幽阁”有关?还是这茶楼另有背景,吸引了这位太子近臣?
她正思忖间,那茶楼管事送走王元后,并未立刻返回楼内,而是站在门口,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街面,在沈千凰所在的杂货摊方向略作停留,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转身进了茶楼。
沈千凰心中警兆微生。那管事看似寻常的一瞥,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是发现了她的窥探?还是仅仅出于警惕?
此地不宜久留。沈千凰买下两件无关紧要的杂物,便提着竹篮,混入人流,朝醉月楼方向返回。一路上,她仔细回想方才所见:博古斋的神秘、忘尘茶楼的“偶遇”、王元的出现、管事的目光……种种迹象交织,让她感觉西市这片区域,平静的表面下,似乎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回到醉月楼,她将所见告知林岚。林岚也觉诧异:“王元此人我也略有耳闻,贪婪好色,惯会逢迎太子。他出现在那里,确实蹊跷。沈姑娘,那‘幽阁’之约,恐怕需更加小心。”
沈千凰点头。距离每月十五子时,还有数日。这几日,她需加紧疗伤,同时利用醉月楼的渠道,再多方打探关于“谛听轩”和“忘尘茶楼”的背景。阿月的状况暂时稳定,但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煞气的根本之法。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沈千凰潜心准备,试图在迷雾中厘清线索时,一场针对她的风波,已悄然在醉月楼内酝酿。
起因,是相府李晏公子前几日“亲自拜访”并“独处良久”的举动,终究没能完全瞒住。楼里一些眼红沈千凰迅速蹿红、又嫉妒她得相府青眼的花娘和管事,开始暗地里散布流言蜚语。起初只是些“攀上高枝”、“心机深沉”之类的酸话,渐渐便演变成“身子不洁”、“用了下作手段魅惑贵客”等不堪入耳的诋毁。甚至有人“偶然”发现,沈千凰“养病”期间,其住处似乎偶有“不明身份的女子”出入。
这些流言并未直接传到沈千凰耳中,却在她周围织就了一张充满恶意与窥探的无形之网。醉月楼的鸨母苏妈妈显然也听到了风声,这日午后,便亲自来到了沈千凰的住处。
苏妈妈脸上堆着惯常的、精明世故的笑,眼底却藏着一丝审视与不易察觉的疏离。
“青凰啊,身子可好些了?”苏妈妈寒暄道,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室内。
“劳妈妈挂心,已无大碍了。”沈千凰神色平静,为她斟茶。
“那就好,那就好。”苏妈妈接过茶盏,却不喝,轻轻放在几上,叹了口气,“青凰啊,你是妈妈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你的品性才情,妈妈自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楼里人多口杂,难免有些眼皮子浅的,见你得了机缘,便说些不上台面的闲话……”
她顿了顿,观察着沈千凰的神色,见她依旧平静,才继续道:“相府的门槛高,李公子更是人中龙凤。咱们这样的人家,能得贵人青睐是福分,但也要懂得分寸,爱惜羽毛。有些事,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妈妈知道你是个明白人,眼下你‘病’也好了,是不是……也该偶尔露露面,弹弹曲子,也堵堵那些闲人的嘴?”
沈千凰听出了苏妈妈的敲打与试探。苏妈妈既不想得罪可能带来巨大利益的相府关系,又担心她“恃宠而骄”或“行为不端”连累醉月楼名声,更怕她脱离掌控。让她“露露面”,既是安抚楼内人心,也是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本分”,更是想看看,相府的“青睐”是否还能为她带来实际的好处——比如,吸引更多豪客,赚取更多金银。
“妈妈说的是。”沈千凰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冷意,声音温顺,“是女儿考虑不周,只顾着静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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